而眼前这位殿下,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气息,让在场之人,不敢生出丝毫的忤逆之心。
赵桓的目光扫过库房内残留的血迹与污秽。
那股刺鼻的腥臊恶臭仿佛凝固在空气中,与兵刃的冷铁气息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他眉头紧蹙,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高俅所犯,乃是通敌叛国、私藏甲胄、意图倾覆社稷的不赦之罪!证据确凿,铁案如山!”
他特意强调了“证据确凿”四个字,目光如电,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此等滔天大罪,按《宋刑统》,谋反大逆,当处极刑,诛其九族!”
“此乃国法,非本王私刑!”
王若冲心头凛然,腰弯得更低。
他明白,殿下这是在定调子,也是在提醒所有人——这是国法处置,不是皇子擅权,更不是夹带私仇。
赵桓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凝重与无奈:“然,本王身为皇子,却无权擅断此等株连九族之大案,亦无权直接处置朝中重臣家眷。”
他微微停顿,目光投向皇宫的方向,仿佛在遵循某种无形的规则:“此事,当由有司依法严办!”
“本王即刻进宫,将此间查获之铁证、高家二子之供状,面呈官家与三省,奏请圣裁!”
“高俅父子罪证,本王已命人详录在案,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不容置喙!”
这番话,既表明了他恪守本分,不越俎代庖,又清晰地传递出他对案件结果的绝对掌控力和信心。
此刻,证据链已经在他手中完成,剩下的只是走一个必须的程序。
他转向王若冲,语气转为严厉的命令:“王若冲!”
“卑职在!”王若冲连忙应声。
“着你立即调遣精锐,将高柄、高尧康严密看押!”
“同时,即刻封闭高俅府邸!”
“府内所有人员,无论主仆,一律圈禁于府中,严加看管,等候有司发落!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府内一应财物、文书、账册,皆需封存,详细造册,待本王奏明官家后,由朝廷派员清点接收!”
他特别强调了“由朝廷派员清点接收”,自然是想表明他不会染指这些财产,避免贪墨的嫌疑。
“至于此库中之兵甲粮草、金银财货……”赵桓的目光扫过那些冰冷的铁器与晃眼的金光,“此乃谋逆铁证,亦是朝廷资财!”
“同样严密封存,详加造册,待旨意下达,再行处置。”
“在此期间,由你带人负全责看守,若有半点差池,唯你是问!”
“卑职遵命!定当万无一失!”王若冲肃然领命,心中已然稍定。
殿下这番安排,可谓是滴水不漏,不给他人留下任何把柄。
既展示了雷霆手段,又完全在皇子职权和程序正义的框架内运行。
查封、看押、审讯、封存证据,这些都是在查办重案时的常规权限。
而赵桓之所以将处置高家后续诸多繁杂事务的重担交付于王若冲,实则暗藏深意。
王若冲与王进平日里接触频繁,二人一同共事时,配合默契,行事风格也能相互契合。
如此一来,在处理高家相关事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