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李孝寿刚从鬼门关前惊险逃生。
躲过那支直取性命的弩箭,惊魂未定,连一口完整的气都还没来得及喘匀。
刹那间,两把钢刀如毒蛇吐信般,从破裂的车厢豁口处阴森森地探入。
一左一右,直直朝着他的腰肋要害部位猛刺而来。
刀光似闪电般在狭小的车厢内一闪而过,瞬间封死了他所有可能的退路。
李孝寿只觉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
完了!
他心中绝望地呐喊。
这朱家豢养的死士,身手狠辣至极,配合得更是默契无间。
显然是铁了心要将他格杀当场,连一丝活口都不愿留下!
冰冷的刀锋无情地撕裂空气,带着死亡的尖啸,直刺李孝寿的腰腹。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清那刀身上残留的的暗红血渍。
车厢内空间本就狭小逼仄。
他刚避过弩箭,身体已然失衡,旧力已竭,新力未生。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道索命的寒光如鬼魅般逼近。
就在他万念俱灰,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刹那。
“咻!咻咻咻——!”
一连串密集且尖锐的破空声,毫无征兆地从州桥两侧的屋顶、河岸阴影中如狂风骤雨般激射而出。
这声音,全然不是弩箭那般沉闷的呼啸。
而是更为刁钻、迅疾的飞蝗石与袖箭!
它们裹挟着凌厉至极的杀意,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那四名凶悍扑出的刀斧手呼啸而去。
这些暗器目标明确,并非指向车厢。
而是精准地锁定了那四名如恶狼般的刀斧手!
“噗!噗噗!”
“呃啊——!”
几乎在同一瞬间,惨叫声撕裂了州桥上原本紧张压抑的空气。
扑向张彪的那名刀斧手,后颈被一枚棱角分明、带着凛冽劲风的飞蝗石狠狠击中。
只听“咔嚓”一声,颈椎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声。
他高举的钢刀瞬间无力垂下,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的软体动物,瘫软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左侧挥刀刺向车厢豁口的刺客,手腕被一支小巧却力道十足的袖箭精准洞穿。
“当啷!”
鲜血如注般喷涌而出,长刀瞬间脱手。
“啊!”
他痛苦地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腕,五官扭曲在一起,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
右侧的刺客下场最为凄惨。
一枚飞蝗石如出膛的炮弹般直接打爆了他的左眼。
血肉模糊间,剧痛让他瞬间失去了方向感。
他如同无头苍蝇般胡乱挥舞着钢刀,却砍在了车辕上。
唯有那持开山斧劈开车厢的壮汉,反应最为迅速。
在听到那令人胆寒的异响时,他下意识地缩头侧身。
一枚袖箭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带起一绺头发,在他额角划开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口。
虽未伤及性命,却也惊得他亡魂皆冒。
原本凌厉的攻势瞬间受阻,脚步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