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御抬头,就看到一男子走进来,谢景御记得陈果说,这男子是还他救命之恩,才把证据给他的。
看眉眼,有那么一点熟悉之感,但谢景御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救过这男子,以他的记性之好,都不记得,谢景御怀疑是不是真有这回事了。
不过男子怕陈果不相信他收集的那些证据,编造这样一个理由,倒也说的过去。
但男子看他的眼神,又确实有几分像是在看故人。
男子给谢景御行礼,谢景御将茶盏放下,道,“请。”
男子在谢景御对面坐下,谢景御道,“不知我什么时候救过阁下?”
男子愣了下,“很久之前了,在路上被人欺负,靖北王世子路过,撵走了几个地痞,这样一点小事,靖北王世子不会放在心上,于我,却是救命之恩。”
他可没在街上救过什么被地痞欺负的人。
男子在撒谎,谢景御也没戳破他。
小伙计将饭菜端进来,将两人跟前的酒杯斟满,然后退下。
谢景御举杯,“多谢了。”
男子也不扭捏,举杯尽饮。
谢景御没问男子和温家有什么深仇大恨,温府已经被处决了,只剩一个温景泽,要还敢包藏祸心,谢景御绝不留他活命。
两人在楼上喝着酒,有说有笑,直到楼下大家在议论温府被处决的事。
提到温府,不可避免提到靖北王府偷梁换柱,温府把真正的靖北王府二少爷折磨的钻狗洞逃跑的事。
“做人呐,果然还是善良点好,谁能想到靖北王脾气这么好呢,世子被换了又换,他也不揭穿,只把孩子送回去,就是这谢二少爷摊上温侧妃这样的娘,温府这样的外祖家也太倒霉了些。”
“本来安安分分的,能在靖北王府平安长大,结果被当成世子,送到温府,被折磨的钻狗洞也要逃命……”
“也不知道这会儿真正的谢二少爷是不是还活着,还有没有认祖归宗的那一天……”
楼下的议论声传到楼上。
在倒酒的男子,听到这话,直接怔在了那里。
酒溢满杯,他都没发现,还在继续倒。
谢景御夹菜,看到这一幕,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下,抬头,就见男子脸色惨白。
酒顺着桌子流下,滴到男子身上。
男子回过神来,慌张的把酒壶放下,谢景御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
声音在颤抖。
男子拍掉锦袍上的酒水,夹菜的手都在抖了,一颗鱼丸夹了两三回都没能夹起来。
男子道,“我,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不等谢景御挽留,男子直接起身就走。
“陈平,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