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黏腻还没的及处理余光就瞥见了她头顶位置的手。
陈最抬头,先看见的是暗灰色手帕下伸出来的食指。
明明是正常大小的手帕,在男人的手里瞬间就变得秀气了许多,与其说是男人将手帕抵过来,不如说是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挑着手帕。
在往上是男人如距的目光,陈最仔细观察着男人的眼神。
里面没有一点被她偷窥秘密的怒意,也没有任何本该被降临的危险之意,就好像只是过来给她递帕子的。
声音平常的就好像是两个原本就认识的人在不同的城市偶遇。
“你来这里干什么?”
陈最胡乱的将脚踝处黏腻的脏污擦了个大概,不明白裴叙对她为什么有一种完全放心的感觉。
从刚刚裴叙帮她解决后来的危险时,她就能彻底的感觉到裴叙前几次的试探是别有用意,压根不是对她的恶意。
他在试探什么?
陈最想从这个冷漠的人身上探寻点别的,南源他们几个就跟上了。
“叙爷,”
裴叙身边的眼睛,南源他们几个人是知道的。
那个厂区里面做的是一些不被认可的实验,里面的人吃的都是人血馒头,既然不想事情败露,今天进去的人就必须死。
裴叙用这样的手段不仅可以躲过家里那些盯着他的人,还可以名正言顺的除掉那些眼睛。
南源看着秘密被撞破,自然比较谨慎。
只是有过上次在古堡的一幕,他自然没有当面说。
只是催促着。
“该走了。”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神色有些森然。
疑似是他的试探被不知轻重的几人冲上来莫名其妙的打断,裴叙微眯着眸子,递帕子的动作十分坚持。
其他几个人看着自己主子的样子,紧拧着眉毛,似乎是在轻视她的不识抬举。
敌众我寡,陈最清楚的知道自己手里的匕首可躲不过四把狙击枪的追杀。
她囫囵的抓过裴叙掌心里的手帕,清冽的香味在手帕触及到自己脸部皮肤的时候席卷过来。
脸上的血迹不多,她从下往上,一边擦还一边看着刚刚被射杀尸体处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