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燕炒了盘青菜,出来一看,人不见了。
平时她不爱跟人多来往,但看着婆婆跟人聊那么高兴,加上本身错就在她,她其实对白清洛已经没多少防备心理了。
本来想着,来都来了,看在婆婆那么开心的份上,她就好好招待招待人家。
哪怕真是奔着她在食品厂工作,特地来拉关系的,她也认了,小忙,能帮就尽量帮。
结果。
“我菜都炒好了,你怎么也没留她下来喝碗粥再走。”
陈飞燕为自己误会别人,胡乱揣测,感到歉疚。
“留了留了,留不住,现在的小年青,胆子跟老虎一样,那种热闹也敢凑。”
黄奶奶见鬼一样,“小时候我跟你公公不懂事,跑去山坡上看,砰砰砰的,西瓜一样流着汁。”
“婆婆,你在说什么呢?”
“哎呀,就是外头,出大事了。”
陈飞燕皱眉,“能出什么大事。”
“死人了。”
白清洛出来,正好碰见公安抬着尸体。
四周围了不少人。
她凑过去看了眼,不认识。
“这人谁啊?”
“叫刘子,报社的。原来是知青,后面报社到农村招工,他就进到了县城工作。”
“来城里好几年了,我记得那会儿还有个很高的男同志,比我家门还高,好像是姓江,我听刘子整天追他后面喊江子。”
“都是青友公社的,人长得又高又白,当时就他们两个人被报社招中了。”
白清洛都想走了,听到这话,没忍住,“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你看他头,一看就是头撞地上,磕死了呗。”
说话的人转过头看了眼白清洛,见是个白白净净的女同志,他腼腆地挠了挠头。
“公安说是意外,踩到石头,自己给自己绊倒的。”
白清洛沉默了一会儿。
不会是江越的朋友去偷信件,不小心被人发现,然后被灭口了吧?
赵戍背后都什么人啊?说杀人就杀人,一点没把公安放在眼里啊。
白清洛皱着眉,原地思索了一会儿,想不通,不想了。
也不知道她二哥怎么样了。
“你说什么?季承洲同志,你是认真的吗?你真的愿意把工作转让给我?”
钢铁厂门外,季承洲拦住一个穿着黄色碎花裙的女同志。
他表明用意后,直接给人惊讶住了。
“你知道这个机会有多难得吗?”
“我知道,但我现在更需要钱。”季承洲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他想着白清洛那些话,眼神认真,半真半假地道:
“第三名那个人说愿意给我六百块,但他说话不好听,我不想卖给他。”
“你是第二名,人长得好看,说话也温柔,如果你可以给我六百块,我更想把工作转让给你。”
“你考虑一下,觉得没问题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去跟主任说。”
长得好看,说话温柔,更想给你。
短短几句话,听得陈圆圆都无意识地放柔了声音,“可、可以的。”
她红着脸,眼睛低垂下来,“六百够吗?要不,我给你六百五十吧。”
说完,她猛然回过神,“不过,我得跟我妈妈商量一下,你可以在这里等一下吗?我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