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后悔答应老友来这么一趟，早知道陈晓在这，他绝对不往跟前凑。
吴三水旁边的小老头略显富态，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不像工匠，倒更像是一位老学究。
这位老学究进来就再观察台上原石，专门掏出放大镜仔细研究，不时还点评两句。
“老李，矜持点。”吴三水扯过往台上凑的老友，尽量不在陈晓面前继续丢脸。
“吴老，李老，辛苦二位了。”刘菲感谢两位大师半夜赶来。
老李矜持点头，那吴三水却是跟便秘似的嘀咕：“他在这叫我来做甚！”
要是知道陈晓在，打死吴三水也不会来。
刘菲默然，台下笑成一片。
随着开石工具送来，吴三水和老友投入到工作中。
先被开的是那两块没拍到千万的原石。
因为成交价不高，石头主人对其中玉石品质都不是太关注，只想看那三块拍到千万的能开出啥宝贝。
“糯种翡翠，品质一般，缺点是杂质偏多，质地不够透，优点是体积大，建议设计成摆件，多少能回点本。”
吴三水观察切面给出答案。
“糯种，品质上佳，杂质比刚才那块少，缺点是体积小，这里有一道裂纹，价值大打折扣。”
两位石头主人也不是太失望，好像早猜到会是这个结果。
剩下那三块价值超过千万。
谁知道吴三水不干了，现场推荐陈晓来替他开。
没陈晓他或许会开，有那家伙何必自讨没趣。
没办法，刘菲正要找陈晓接替吴三水工作，孙大海横插进来：“同为竞争者，陈大师接替吴老工作不太合适吧。”
陈晓点头，认同孙大海的话。
正愁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孙大海就主动跳出来解围。
吴三水瞪眼，怒斥：“你知道个屁！”
老李惊讶于吴三水会骂脏话。
孙大海则是被骂的脸色铁青。
陈晓眼力，手法都在他之上，绝对是开石的不二人选。
“吴老，孙总说的对，我开不合适。”陈晓明确拒绝。
这下吴三水也没办法，很恨瞪着坏事的孙大海，目光扫过三块原石，最终选择孙大海那块。
“先开这个！”
孙大海哑然，知道吴三水是在蓄意报复，可他没有证据。
吴三水向来是行动派，决定好开哪块之后，招呼老李开始准备。
站在靠后的位置，苏晴观察半天，跟陈晓咬耳朵：“感觉吴老很生起。”
陈晓只是在笑。
两米外的孙大海一脸便秘，拳头攥很紧，怒火在胸中翻涌。
不敢找吴三水的事，孙大海把一切归咎到陈晓身上。
第一刀切下！
粉末被擦去，露出绿色。
“阳绿！”
老李惊呼道。
孙大海连忙看过去，看清切面面露狂喜。
切面光滑无瑕，呈半透明状，里面的絮状物杂质很少，表面也没有裂纹。
不说别的，光是切面的品质就彻底回本了。
憋着口气的孙大海舒服了，虽然没开出玻璃种，但这个品质也不错，回头找个大师设计下，尽量提升这块冰种翡翠的价值。
孙大海余光里看到一个人影，眼皮就是一跳。
对方不是别人，陈晓站在桌边，手里拿着切下来的废料看。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