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五年没回老家了。
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着,窗外的景色从城市的高楼逐渐变成了连绵的青山。
细细一想,我已经整整五年没有回老家了,马上就要到了,内心压抑不住的激动。
转过了最后一个山弯,熟悉的村庄轮廓出现在视野中。
"奇怪,怎么有两条路?"我放慢车速,疑惑地看着前方分岔的两条土路。
记忆中进村只有一条主路,现在却莫名其妙地多出一条,而且两条路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连路边的杂草都长得同样茂盛。
我摇下车窗,潮湿的空气夹杂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却看不到人影。犹豫片刻,我选择了左边那条看起来稍微宽一些的路。
车子缓缓往前开着,道路两旁的树木越来越密,阳光被茂密的枝叶遮挡着,光线越来越暗。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温度好像降低了些,我下意识地打开了暖气。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击声从驾驶座窗户传来,吓得我直接踩下了急刹。
"小伙子!你车怎么开的?是不是想自杀啊?"一个沙哑的声音穿透玻璃刺入耳膜。
我转头看去,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婆婆正用枯树枝般的手指敲打着我的车窗。她穿着褪色的蓝布衫,满头白发用一块黑布随意包着,脸上皱纹纵横,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直勾勾地盯着我。
"阿婆,您说什么呢?我回村里探亲。"我降下车窗,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老婆婆眯起眼睛,目光从我脸上移到方向盘上,又移到前方的路面。
"你这是要开进河里啊。"她喃喃自语,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朝我脸上撒了一把粉末。
一股刺鼻的香味冲入鼻腔,我的视线瞬间模糊,脑袋像被重锤击中一般嗡嗡作响。眼前的老婆婆身影开始扭曲变形,周围的景色旋转起来。我拼命想抓住方向盘,但手指已经不听使唤。
最后的意识中,我听到老婆婆对着电话说:"快来人啊,又有一个要送死的。"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叔叔家的木床上,额头上敷着湿毛巾。叔叔坐在床边,见我醒了,长舒一口气。
"你可算醒了,差点把我和你婶吓死!"叔叔递给我一杯温水,"怎么开车那么不小心?要不是陈婆看见,你现在已经在河底躺着了。"
我挣扎着坐起来,头痛欲裂。"什么河底?我只是正常开车啊。"
叔叔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走的那条路,再往前开一百米就是断头路,直接通向黑水河。这些年,已经有好几个外地人像你这样莫名其妙把车开进河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