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意识到自己在做梦,而且是个清醒梦。我尝试着掐自己,却感觉不到疼痛。
"别费劲了,今晚你是醒不过来的。"另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我转身看到一个穿着藏蓝色中山装的老人坐在我的床边,他的脸像被水泡过一样浮肿,眼睛浑浊发黄。
"你们想干什么?"我强作镇定地问,心跳却不停的加快着。
"我们是你今晚的室友。"老人笑着说,露出几颗发黑的牙齿,"你阳气足,借我们点用用。"
他说着伸手要来抓我的手腕,我急忙后退,却撞上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母亲"。她的手臂像蛇一样缠上我的肩膀,冰冷刺骨。
"放开我!"我挣扎着,突然想起小时候听老人说过,遇到这种情况要骂脏话。我立刻用最难听的话破口大骂,同时拼命挣扎。
老人似乎被我的反应惊到了,松开了手。"你这丫头胆子不小啊。"
"我要出去!"我冲向房门,却发现门把手纹丝不动。
"没用的,你走不了的。"老人慢悠悠地说,"我们会一直跟着你,直到借够阳气为止。"
我转身怒视着他:"跟好了!你要能给我带来财运,回去给你烧纸都不过分!但要是敢耽误我明天的考试,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话一出口,我自己都愣住了。我从不知道自己能这么凶悍。老人和"母亲"似乎也被震住了,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
就在这时,我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我意识到自己真的要醒了,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滚开!"
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浑身冷汗地躺在床上,打开了房间的主灯,我大口的喘着气。
我不敢再关灯,就这样开着灯躺下,却再也不敢合眼。
每当困意袭来时,我就狠狠掐自己一把,就这样一直熬到了天亮。
五点半,我迫不及待地起床洗漱。镜子里的我脸色惨白,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我匆匆收拾好东西,头也不回地逃离了那个房间。
考试出奇地顺利,那些复习时总是记不住的法条在考场上全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交卷后,我和几个同样参加考试的朋友在考场外碰头。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好友关切地问。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昨晚的经历告诉了他们。
听完后,好友的表哥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听好朋友说她的这个表哥懂一些玄学方面的事。
"你胆子也太大了,"他说,"那明显是'借阳'的现象。镜子对床本来就容易招阴,加上那家酒店位置偏僻,阴气重。那两个东西是想借你的阳气维持形态。"
"那我开灯后他们为什么就消失了?"我问。
"灯光属阳,这个阳和人身上的阳不一样,他们惧怕。特别是白炽灯的光线,对阴物有克制作用。"他解释道,"不过最关键的还是你的态度。你不但没被吓到,还敢跟他们叫板,这种阳气旺盛又强势的人,一般的阴物反而不敢招惹。"
"那他们说的'会一直跟着我'..."我不安地问。
表哥摇摇头:"你说要给他们烧纸,这其实是一种契约。如果他们真给你带来了好运,比如今天的考试,你就得兑现承诺,否则..."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我打了个寒颤,突然觉得口袋里的准考证变得异常沉重。
"今天下午就去买纸钱,"好朋友坚定地说,"我陪你一起去那个酒店附近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