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疫情的时候,学校全部停课,父母担心我一个人在家里不安全,就把我送到了乡下外婆家。
外婆家是一个典型的北方农村老宅,青砖灰瓦,院子里有棵老槐树。外婆住在南屋,我则被安排在北屋,两间房的门正好相对。
十一月的风已经开始带着寒意了,我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把行李箱拖进了北屋。这间屋子显然很久没人住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小雨啊,这屋有点冷,我给你拿个电暖风来。"外婆佝偻着背,从柜子里翻出一个老式暖风机,"晚上睡觉前开一会儿,别整宿开,费电。"
我点点头,接过那个看起来比我年龄还大的暖风机。外婆的手粗糙得像树皮,但是摸上去却异常的温暖。
外婆转身回了南屋。
我环顾四周,北屋的摆设非常的简单。一张木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还有一把看起来随时会散架的椅子。
北屋里让我不舒服的是那扇正对着床的窗户,玻璃上积了厚厚的灰尘,外面就是黑黢黢的后院。
那天晚上,我开着暖风机给房间升温,同时给手机充电。外婆九点就睡了,农村的夜晚特别的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犬吠声提醒我这里还有别人居住。我刷着手机,直到眼睛发涩才准备睡觉。
起身关暖风时,我注意到窗户上凝结了一层水雾。暖风机的热气和室外的冷空气在玻璃上交汇着,形成了一片朦胧。我随手擦了擦,准备拉上窗帘。
就在我伸手的瞬间,我僵住了。
窗户上布满了小手印。
不是一两个,而是密密麻麻,几乎覆盖了整个玻璃。那些手印很小,像是五六岁孩子的手,每一个都清晰可见。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我后退几步,撞到了身后的书桌,发出"砰"的一声响。
"小雨?怎么了?"外婆的声音从南屋传来。
"外、外婆..."我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窗户上有手印..."
南屋的灯亮了,外婆披着外套走过来。我指着窗户,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
外婆看了一眼,皱起眉头:"哪有什么手印?你这孩子,是不是看手机看花眼了?"
我难以置信地转向窗户,那些手印消失了。玻璃上只有我刚刚擦拭的痕迹和水汽凝结的水珠。
"可是...刚才明明..."我语无伦次地说。
外婆叹了口气,走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没发烧啊。快睡吧,明天还要上网课呢。"
她帮我拉上窗帘,又检查了一遍房门,才回到南屋。我躺在床上,眼睛死死盯着窗帘,生怕它后面会突然出现什么。直到天蒙蒙亮,我才在极度疲惫中睡去。
第二天上网课时,我哈欠连天。摄像头里的我脸色苍白,眼下挂着明显的黑眼圈。同桌小美发消息问我怎么了,我只回复说认床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