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欧阳彻踉跄着后退,"这玉佩明明已经...!"
"彻儿!"蓝禾长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人拄着拐杖,身后跟着抬着青铜镜的苗女,"快用断妄刃斩断恐惧链接!镜影蛊的本体在..."
话音未落,潭水突然掀起巨浪,无数由恐惧残魂组成的"水鬼"破土而出,它们的面容各异,却都长着与欧阳彻相同的眼睛。阿箬抛出引魂灯,光点却被水鬼吞噬,化作更狰狞的怪物。断妄刃在欧阳彻手中轻颤,刀刃上的苗文竟与水鬼胸口的咒文产生共鸣——那是坤宁宫佛堂地砖的纹路。
"它们在用我的恐惧重塑肉身!"欧阳彻咬牙挥刀,光刃却如砍在虚空中,"长老,告诉我该怎么做!"
蓝禾长老将青铜镜浸入潭水,镜面映出欧阳彻的倒影,却在眨眼间变成阿鸢的脸:"镜影蛊的本体是'恐惧之种',就藏在你七岁那年的记忆里。彻儿,你必须直面当年在佛堂看到的真相。"
欧阳彻只觉头痛欲裂,七岁那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确实在佛堂撞见了神像异动,却不是神像眼睛发红,而是母亲苏素跪在神像前,掌心滴着黑血,正在用他的生辰八字炼制蛊虫。而神像手中抱着的,竟是一具浑身爬满蛊纹的婴儿尸体。
"原来...母亲当年就已经中了摄魂蛊。"欧阳彻喃喃自语,水鬼群突然静止,"那些人骨念珠,那些被献祭的孩子...我早该想到的。"
阿箬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连心蛊的温热:"现在知道也不晚。彻哥,用灵眸血画出苗族的'破妄符',镜影蛊会反噬操控者。"
欧阳彻点头,断妄刃在掌心划出复杂纹路,鲜血在空中凝成蝶形符咒。符咒落入潭水的刹那,所有水鬼发出刺耳的尖啸,化作黑雾钻进封印裂缝。潭水恢复清澈,露出潭底蜷缩的白衣男子,正是曾在边境囚车中"死去"的阿虎——不,此刻他胸口的蛊纹已变成中原的饕餮图腾,手中握着的半块玉佩上,赫然刻着"王"字。
"你们以为杀了王承恩就结束了?"阿虎抬头,眼中跳动着与王承恩相同的鬼火,"我们'噬母蝶'一脉,早就和饕餮魂签订了共生契约。"他张开嘴,吐出一条黑黄相间的双生蛊,正是阿鸢曾操控的恶蛊,"阿鸢的残魂告诉我,你和阿箬的精血能打开所有归墟之门,现在...该换你们还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