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的官道在烈日下泛着白光,欧阳彻牵着灵狐缓步前行,阿箬的头靠在他肩上,银项圈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经过昨夜的恶战,她的脸色仍有些苍白,腕间的翡翠镯子碎成三片,却被她用金线串成了手链,每片碎玉上都刻着苗族的"相守"咒文。
"前面就是南阳城了。"欧阳彻指着远处的城楼,城墙上贴着泛黄的告示,"朝廷追捕蛊师的告示又翻新了,这次赏金涨到了千两白银。"
阿箬轻笑,指尖抚过他腰间的断妄刃:"千两白银买我们两个人的命,倒显得我们很值钱。"她忽然皱眉,灵眸中泛起微光,"彻哥,你闻见了吗?空气中有股腐草味..."
话未说完,灵狐突然人立而起,前爪刨出埋在路边的竹筒。欧阳彻捡起竹筒,发现里面装着蓝禾长老的密信,信纸边缘染着黑血:"中原疫病横行,实为血手蛊余孽作祟,南阳城已封城七日..."
"血手蛊?"阿箬瞳孔骤缩,想起乱葬岗的惨烈景象,"王承恩的余党竟在中原用孕妇精血炼蛊!"
南阳城门口,官兵用浸过黑狗血的锁链拦住去路,每个士兵的脖子上都挂着刻有"镇邪"的木牌。欧阳彻灵眸开启,看见他们脚踝处缠着红线——正是"噬母蝶"一脉用来操控傀儡的"牵魂线"。
"出示路引!"为首的官兵横刀拦路,刀刃上刻着与王承恩相同的蝶形纹样,"近日有苗疆蛊师入城,看见可疑人物立即上报,违者同罪!"
阿箬刚要开口,欧阳彻突然按住她的手,用中原官话说道:"官爷,我们是太医院的医徒,奉李公公之命入城诊治疫病。"他从怀中掏出伪造的腰牌,上面的太医院印鉴竟与苏素当年的安胎药方一致。
官兵接过腰牌,瞳孔突然收缩——那印鉴分明是王承恩专属的"王"字变体。欧阳彻趁机甩出迷魂蛊,官兵们眼神瞬间涣散,乖乖让开道路。
"你何时学会伪造印鉴了?"阿箬低声问,跟着他混入城中。
"在紫禁城时,曾见母后用绣花针刻过类似的纹样。"欧阳彻握紧她的手,避开巡逻的官兵,"看来王承恩的势力早已渗透进太医院,所谓的疫病...恐怕是血手蛊的变种。"
南阳城笼罩在诡异的寂静中,街道两侧的店铺紧闭,偶尔有穿着黑衣的收尸队经过,竹筐里露出的手臂上爬满紫黑色蛊纹。阿箬取出蛊纹罗盘,指针竟逆时针旋转——这是附近有高阶蛊师的征兆。
"去城隍庙。"她指向街角的破庙,"当年镇压血手蛊的城隍庙神像,可能被人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