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的晨雾如琉璃般通透,欧阳彻在龙潭边研磨灵眸血,看阿箬用银蝶发簪挑起金蚕蛊的幼虫。幼虫在晨光中化作淡金色的流光,绕着她指尖旋转,最终落入刻有"宁"字的蛊瓮——那是为南阳府衙新生婴儿准备的平安蛊。
"再过三日就是阿宁的周岁宴。"阿箬轻声说,发簪上的灵眸印记泛着微光,"蓝禾长老说,用金蚕蛊为引子,能护他一生不受蛊毒侵害。"
欧阳彻点头,将研磨好的灵眸血倒入蛊瓮,水面顿时浮现出七彩莲纹。他忽然想起昨夜的梦境:血月再次升起,一个戴着西洋礼帽的男人站在归墟之门旁,手中握着刻有十字架的蛊瓶,瓶中装着黑红色的液体,竟与饕餮残魂的气息同源。
"彻哥,你看!"阿箬的惊呼打断他的思绪。龙潭水面突然浮现出黑色纹路,竟是南洋降头术的"血魂咒"。灵狐从竹林窜出,口中叼着染血的布条,上面用苗文写着:"南洋降头师已至,目标:灵眸者之血。"
蓝禾长老拄着拐杖赶来,身后跟着面色凝重的苗家汉子:"半月前,有艘西洋商船在苗疆以东的海域沉没,船上载着南洋巫毒教的贡品。"他指向天空,那里有只三足鸟飞过,翅膀上沾着异域蛊粉,"现在看来,他们是冲着七世灵眸血来的。"
欧阳彻握紧断妄刃,刀刃上的苗文与南洋咒文产生共鸣,竟在刀柄刻画出十字架的纹路:"南洋降头术与苗疆蛊术本是同源,但若用灵眸血炼制'血魂降',恐怕..."
"恐怕会唤醒沉睡的饕餮残念。"阿箬接口,从蛊囊中取出七枚银蝶蛊,"当年苗族守护灵曾与南洋巫神立下互不侵犯的契约,看来契约已被打破。"
三日后,南阳城。欧阳彻与阿箬扮作商人混入周岁宴,看见阿宁在母亲怀中笑靥如花,手腕上戴着用他们灵眸血炼制的银镯。然而,当司仪点燃红烛时,烛火竟变成诡异的蓝色,空气中弥漫着腐果的气味——是南洋"尸油降"的征兆。
"保护孩子!"欧阳彻大喊,断妄刃出鞘斩向烛台。烛台化作黑蝶四散,每只蝶翼上都印着南洋巫毒教的蛇形图腾。阿箬抛出金蚕蛊,金光所过之处,黑蝶化作灰烬,却在灰烬中露出更惊人的景象:阿宁母亲的瞳孔已变成竖瞳,嘴角流出黑血,怀中的婴儿竟变成了一只蛊虫形态的怪物。
"是'换子降'!"阿箬惊呼,银蝶发簪刺入怪物眉心,"真正的阿宁被藏在南洋降头师的蛊瓶里!"
欧阳彻灵眸开启,看见地下三尺处有个圆形蛊阵,阵中躺着真正的阿宁,周围环绕着七只刻有十字架的蛊瓶,瓶中装着不同肤色的婴儿,每个婴儿胸口都印着饕餮残念的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