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在为何事发愁?”陈雨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提着食盒,里面是新做的桂花糕,“白姑娘说,甜食能缓解忧思。”她将糕点摆在案头,目光扫过密信,绣针在袖中微微颤动,“这些信的绣纹...”
“是千机阁的嫁祸手段。”雍宁突然抓住她的手,“雨荷,朕宁可错杀十封密信,也不愿错信千机阁一分。但朝堂不稳,民生凋敝,朕...”他的声音罕见地透出疲惫,“朕需要时间。”
陈雨荷抽出绣针,在锦帕上飞速绣出一只展翅的惊鸿:“陛下还记得冷宫的寒梅吗?越是风雪交加,越要挺直枝干。”她将绣帕塞进雍宁掌心,“明日早朝,我随陛下一同前去。绣坊的姐妹们已暗中标记出可疑大臣,是时候收网了。”
次日清晨,金銮殿外乌云压城。雍宁端坐在龙椅上,陈雨荷跪坐在侧,手中捧着绣满寒梅的谏言册。当御史再次弹劾苏侍郎时,她突然展开谏言册——上面用夜光丝线绣着数十位大臣与千机阁往来的证据,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够了!”雍宁拍案而起,狼首刀残柄直指阶下颤抖的御史,“将这些千机阁余孽即刻下狱!苏卿,你暂代刑部,彻查同党。”他扫视着脸色惨白的群臣,“凡与千机阁有染者,不论官职大小,一律抄家问斩!”
退朝后,雍宁站在承天门上,望着宫人押解着罪臣走过。陈雨荷递来温热的茶盏,绣针在她指尖灵活翻转,正在修补他龙袍上的破口。“陛下看,”她举起绣好的惊鸿纹,“再残破的衣裳,用心修补,也能焕然一新。这江山...亦是如此。”
雍宁握紧她的手,双生核心与寒梅印记共鸣,在掌心绽出微光。远处,白伊伊带着药童分发预防傀儡毒的香囊,苏婉儿的算珠声在刑部大牢外响起,阿莉儿的战鹰正巡视着京城防线。他终于明白,治国平乱从来不是非此即彼的抉择——唯有握紧手中的刀,织密心中的网,才能在权谋与民生的夹缝中,踏出一条生路。
然而,当众人以为局势渐稳时,白伊伊在查验罪臣遗物时发现了异样。一只看似普通的玉扳指,在艾草熏烤下竟浮现出血色咒文,与西域归墟的传说隐隐呼应。而此时的西域荒漠中,沙尘暴卷起漫天黄沙,露出半截刻着寒梅纹的石碑,上面的古老预言正在被血色重新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