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熙十二年五月,景阳宫的日影斜过雕花窗棂时,令蝶正把脸贴在阿莉儿的床幔上。两岁的小公主晃着腕间莹白星算珠——这是哥哥承乾昨夜刚给她戴上的,珠子里嵌着用阿莉儿玄甲残片熔铸的陨铁丝,每道纹路都刻着机械部落的齿轮密语。而在她身后,六岁的承乾正踮脚将另一串黑曜石星算珠往阿莉儿腕上戴,珠串表面浮着苏婉儿手书的星图,正是他昨夜在观星台算到“荧惑守心,双珠贯日”卦象后,用秘法熔合阿莉儿精血与陨铁赶制的。
“哥哥……戴……” 令蝶奶声奶气地指着阿莉儿的手腕。承乾刚系好黑曜石珠串,两串珠子突然同时震颤——令蝶的珍珠珠串渗出细密如齿轮粉末的金属微粒,在半空聚成陨铁蓝光的机械蝶;阿莉儿腕上的黑曜石则爆出发烫的红光,光纹凝成机械部落特有的“破邪齿轮阵”,与机械蝶的翅膀纹路严丝合缝,恰好落在阿莉儿小腹的疤痕上。
“姑娘!” 挽月的惊呼声震落了博山炉的香灰。只见阿莉儿的睫毛颤得像机械蝶的振翅,右手指尖猛地勾住帐绳——那绳结处的齿轮吊坠与黑曜石珠共鸣,“咔嗒”弹出枚刻着“血胤”二字的星算符。几乎同时,令蝶腕间的珍珠珠崩开一颗,陨铁丝化作蓝光蝴蝶,绕着阿莉儿的手腕组成旋转的齿轮环,翅尖扫过疤痕时,竟发出金属咬合的轻响。
“水……” 沙哑的声音惊得令蝶跌坐在地,两串星算珠的光芒骤然暴涨。承乾捧着星算盘跪倒,只见所有算珠都指向交叠的手腕,第七颗珠子迸出的金粉不是粉末,而是微型齿轮,在半空拼成苏婉儿手札的虚影:“机械血亲融星算,借蝶化煞破千机。” “是双星共鸣!” 他指着阿莉儿腕上的黑曜石珠,“姨母的精血引动了令蝶珠里的机械之力!”
皇后陈雨荷捂住嘴,翟纹裙角扫过妆台锦盒。盒里令蝶的襁褓突然发光,玄甲血渍化作的齿轮蝶纹与两串星算珠的光芒连成三线,直刺阿莉儿小腹的疤痕。白伊伊端着的药碗“哐当”落地,药汁在青砖上凝成旋转的齿轮阵图,她盯着珠子颤声:“承乾用了药王谷‘血磁法’,把阿莉儿的精血封在陨铁里,令蝶戴上后,精血与她体内的机械印记产生了共振!”
阿莉儿睁开眼,帐顶流苏晃着的碎光突然幻化成永熙十年三月的沙暴。她盯着床幔上的并蒂莲,指尖抚上小腹疤痕,忽然看见幻象——机械蝎的齿轮心脏被血光熔断,苏婉儿的星算符裹着胎儿精血射向皇后寝宫,而令蝶出生那日,那滴精血正落在玄甲襁褓上,化出与孩子眉心 identical 的齿轮蝶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