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靠在“泛音号”的舷窗边,看着外面熵之树的根系像发光的藤蔓一样在星空中舒展。他掌心的平衡之徽现在不再闪着复杂的光,反而像块磨旧的石头,上面刻着简单的莫比乌斯环——那是一切开始的样子。
“还记得第一次看到熵核碎片时吗?”周正突然开口,他的机械义肢现在不再渗银色颗粒,反而关节处缠着一圈圈绿色的嫩芽,“那时候我们以为只要打碎那些黑色碎片,就能阻止世界崩坏。”
北极星的全息投影变成了普通的蓝色光点,漂浮在两人中间:“编号Z-9的碎片把整个星球困在昨天,当时我算错了十七次现实扭曲场的参数。”AI的声音里没有了乱码,反而带着点怀念,“后来才知道,那些碎片里藏着更老的故事。”
程默点点头。他现在能“看”到过去的画面,不是幻觉,而是像翻旧照片一样自然。比如织网者前纪文明的科学家们,他们不是想掌控时间,而是想把“时间会伤人”这个烦恼扔掉。结果扔掉的烦恼变成了熵核碎片,就像孩子扔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