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柔柳叶眉轻皱,小声嘟囔,“现在这院子就挺大的,要是再建个二楼,把手里的钱全折腾完,不值得。”
陈敢搂着媳妇的肩膀,若有所思。
是啊,最多两年,他就会带着媳妇和闺女搬到最繁华的京市去住,那家里这老房子不就荒废了?
虽说他早有念想,等他们搬去城里,就把这地方借给大哥一家住。
可二层的小洋楼能容纳好几口人家呢,大哥家里也没这么多人啊。
还不如把这钱攒一攒,带着媳妇到城里念个大学去。
陈敢凑近了些,盯着张柔泛红的耳尖,轻声笑,“媳妇,你想念大学不?”
张柔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他。
陈敢咋会突然问这个?
三年前,她高中毕业,原本满心欢喜,想着能去城里上大学,体验一下外头的生活。
但母亲却在那个时候生了这种病,她只能含泪将那录取通知书撕个粉碎。
时光荏苒,现在她哪还有资格去上大学啊?
张柔摇摇头,轻声说,“我,我上不了大学,三年前放弃了,现在也没机会了。”
陈敢伸手搂住她的肩膀,看着媳妇脸上苦涩的笑容,心疼的不得了。
他伸手捏捏媳妇的脸颊,轻声说,“媳妇,我有法子,要是你想上大学,我就找主任商量去!”
张柔紧张地拉住他,“别,其实……我还有个事瞒着你。”
张柔脸颊通红,声音越来越小,心虚地低下头。
“啥事啊,媳妇?”
张柔深吸了口气,凑到陈敢耳边,说起了那段令人难以启齿的往事。
她高中成绩优异,虽然母亲重病,但一心想让张柔去读大学,还专门联系了村里的主任,想给她一个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上学的开销也不算大。
可往上一查,张柔天塌了。
父亲年轻时候犯过事,把人打死了,进局子蹲了两三年。
可惜家里的人一直瞒着,就连小花都不知道。
父亲英年早逝,但这罪恶不能一笔勾销,因此张柔根本没有上大学的资格。
张柔舒了口气,故作轻松,“没啥,我这高中毕业也挺好的,往后能在咱大队里谋份文书工作。”
陈敢嘿嘿地笑着,“不碍事啊,媳妇,我跟你说……”
他凑到张柔耳边,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顿。
张柔神情由原本的疑惑不解转为激动,那双美眸中满是泪水。
她捂着嘴,小心翼翼的问,“真的吗?”
“当然,你还记得那个李向军不?就是他跟我说的,这人年轻的时候就开上了小汽车,前途无量,在京市还有人脉,搞个名额不成问题。”
张柔尤为激动,伸手扯着陈敢的袖子,“那,那真是太好了,只要我能考试过关,就能上大学,是不?”
“是啊媳妇,咱俩好好珍惜,争取考一个大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