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霉素药液在玻璃片上晕染开的瞬间,陈北河闻到了一股葬礼白菊的气味,那是一种带着死亡气息的味道,让他的心头猛地一紧。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将注意力集中到显微镜下的春花血样细胞上。
在高倍显微镜的放大下,春花的血样细胞显得异常诡异。它们正在分裂成一个个等腰三角形,每个三角形的顶点都尖锐而锋利,仿佛要刺破玻璃片一般。更令人震惊的是,每个染色体的末端竟然都粘着一个微型青铜齿轮,齿轮的齿尖上还刻着西夏文“Ⅲ-7”。
“北河哥!”突然,一声尖叫打破了卫生室的宁静。陈北河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只见两个春花同时撞开了卫生室的门。左边的春花穿着一件蓝布衫,右边的春花则套着一件白大褂,两人的打扮截然不同。
陈北河惊愕地发现,两个春花的磁石项链在晨光中竟然相互排斥,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他来不及多想,迅速抄起身边的算盘,横在两个春花中间。然而,就在他的手碰到算盘的瞬间,檀木珠子突然崩飞,在空中摆出了一个DNA双螺旋的互补链模型。
就在这时,老支书的假肢突然插进了砖缝里,他大喊一声:“放《血疑》!”陈北河心头一震,他立刻明白老支书的意思。他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向公社广播站,紧紧握住摇把,拼命地摇动起来。
随着摇把的转动,广播站里传来了《血疑》的主题曲电子前奏。那激昂的旋律如同炸弹一般在空气中炸裂开来,震耳欲聋。
然而,就在主题曲响起的瞬间,两个春花突然像是被电击了一样,浑身抽搐着跪倒在地。白大褂的领口被扯开,露出了她们脖颈处的纹身——竟然都是陈北河的生辰“1963.11.7”!在那黑色的墨迹之中,竟然还混杂着一些青霉素结晶。“腌菜坛!”蓝布衫春花突然像发了疯一样嘶吼起来。
陈北河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一脚踹向墙角的陶罐。只听“哗啦”一声,陶罐应声而碎,里面发酵的酸液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喷涌而出,溅落在白大褂春花的身上。
刹那间,白大褂春花的皮肤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立刻鼓起了一个个水泡。更可怕的是,那些水泡破裂后,露出来的并不是血肉,而是密密麻麻的青铜齿轮!每个齿轮的齿尖都粘着半张粮票,上面印着 1958 年“伍市斤”票面的拖拉机水印,而此刻,那水印竟然正慢慢地渗出脑脊液!
“第七个齿轮……”白大褂春花突然用一种奇怪的方言呢喃着,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让人毛骨悚然。紧接着,她的手指如同恶魔的利爪一般,猛地插进了自己的锁骨。
当那青铜齿轮被硬生生地从她身体里掏出来时,陈北河惊恐地发现,齿槽里竟然嵌着一卷微型胶卷!而胶卷上正在循环播放的画面,竟然是父亲在冷冻舱前调换婴儿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