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其一惊,心道,这皇子妃果真行事荒诞,还以为她必大刑伺候,没成想,连屈打都省了,要直接结案吗。他不敢多问,只是不停点头,称是。
“你......”曹胜人看着简伊,气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曹别驾别恼,我这也是和您学的。”简伊笑道,“不过,我这可要比别驾的手段阴损得多。别驾不妨想想,如若我把判决公文贴到衙门外,说您已招供,对毒杀鸭军,杀害孟德本之事供认不讳,鉴于你表现良好,供出指使人,因此从轻发落,只是暂时羁押在县衙牢房,您说会怎样?”
曹胜人听着简伊的话,不自觉带入此情此景,他内心慌张,如若上面的贵人知道自己招供了,还供出了贵人,会怎样?死?那是便宜他了,好怕求生不得,又求死不能。
“你......你好歹毒!”曹胜人双目紧瞪,脸上的横肉也狰狞起来。
“这有什么歹毒的。反正你不认,也是你做的。”简伊将手中的烙铁在一旁的炭火盆上敲打两下,“不上刑罚,殿下已是开恩了。你若不招,我便如此即刻结案。”
“我若招呢,能保我性命?”曹胜人道。
“你的命能不能保得住我不清楚,但你家人定然性命无忧。”简伊道。
“你如何保证?”曹胜人瞪大眼睛,招供,这是他当前最大的筹码了,务必争取利益最大化。
“在外公布的审判结果上写你一人所为,没有他人主使。你抗下了所有,还是个死人,自当让别人放心。”简伊道。
曹胜人思量半晌,道,“好,我招。我和孟德本本是同窗......”
他将起初如何煽动孟德本同他一起抵制毕先倡导的抗蝗灾,以图取而代之,到如何安排孟德本投毒,遭到拒绝又如何杀掉孟德本而陷害是他所为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李其记录着,一会吃惊得张大嘴巴,一会又恨得牙根痒痒。他足足写了十六页纸,方记录完他所说的经过。
“写好了,就画押吧。”简伊看着李其,说道。
李其拿着纸和笔,来到曹胜人身前,“曹胜人,你可要再看下?”
曹胜人摇头,颤抖地拿起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并按了手印。
简伊拿着供状书,带着李其出去了。
“二位大人,这是曹胜人的供词。我今晚会写好判决书,明日一同粘在衙门外公示。”简伊道。
方兴言接过供词,“皇子妃手段了得。”
“这算不得什么,接下来我和殿下会审一下幕后主使。方大人有兴趣听吗?”简伊开门见山。
方兴言脸色骤变,刚还和蔼的脸立即阴沉下来。“皇子妃是想闹大?”
“不会闹大。若仆射大人整日被人在背后插刀子,难道不好奇谁在使坏吗?”简伊笑了笑,“时候不早了,诸位大人还是先行休息吧。我呢,好奇心不满足怕是会失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