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叶打着旋儿坠地的刹那,冷无痕袖中短刃已带着破空声袭来。
苏瑾怡后颈寒毛倒竖,骨刀本能地横挡——淬毒刀刃与骨刀相击,迸出几点幽蓝火星。
她手腕震得发麻,这才惊觉冷无痕的内力竟比寻常高手浑厚三分,指腹蹭过骨刀残莲纹路,掌心沁出冷汗——上回在乱葬岗交手,这人分明藏了七成实力。
"苏姑娘分神了。"冷无痕嘴角勾起冷笑,左掌突然变招拍向她肋下。
萧鸣的玄铁剑几乎擦着她耳尖劈来,剑气裹着槐叶扫开冷无痕的攻势。
苏瑾怡借着这股力道向后翻跃,靴底碾过李侍卫方才射落的弩箭。
余光瞥见李侍卫正与两个持钩镰枪的黑衣人缠斗,短弩早被打落,此刻正徒手抓住其中一人的枪杆往怀里带,膝盖猛撞对方心口——那黑衣人闷哼着撞向老槐树,却在坠地时反手甩出腰间软鞭,抽得李侍卫左肩绽开血花。
"李侍卫!"苏瑾怡喊出声的瞬间,萧鸣的剑已经替她挡下冷无痕的第二波攻击。
玄铁剑与短刃相碰的脆响里,她看见萧鸣眉峰微蹙——这是他全力应战时的惯有神情。
她摸向腰间的骨刀鞘,那里藏着半块从染坊火场捡来的青铜碎片,边缘锋利如刃。
方才在火场劈碎鹤顶红瓷瓶时,她注意到老槐树下的泥土有新翻痕迹,树根处露出半截陶瓦,像是某种机关的触发点。
"小心脚边!"萧鸣突然旋身将她拉到身后,玄铁剑划出半圆扫开三把从暗处飞来的柳叶刀。
苏瑾怡趁机低头,果然看见树根旁的陶瓦在月光下泛着不自然的反光。
她脚尖轻轻一勾,陶瓦下的绳索应声而断——这是她方才用骨刀割断的,为的就是等黑衣人围上来时触发机关。
地面突然发出闷响。
老槐树周围的泥土像被无形的手掀开,露出下方三尺深的陷坑。
两个持钩镰枪的黑衣人收势不及,连人带枪栽了进去,钩镰枪的倒刺扎在坑壁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剩下的黑衣人纷纷后退,冷无痕却踩着陷坑边缘的青砖跃起,短刃直取萧鸣咽喉。
"萧鸣!"苏瑾怡的骨刀几乎是擦着萧鸣的剑鞘刺出,刀尖挑向冷无痕的手腕。
冷无痕旋身避开,短刃却在萧鸣肩头划开一道血口。
苏瑾怡瞳孔骤缩,看见鲜血渗进玄铁剑的纹路里——那是萧鸣去年为救她挡下刺客时留下的旧伤,如今新伤叠旧伤,染红了半片衣襟。
"殿下!"李侍卫拖着受伤的左肩扑过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截断枪,狠狠砸向冷无痕后心。
冷无痕反手甩出一枚透骨钉,擦着李侍卫耳畔钉进老槐树,震得树身簌簌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