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怡这才想起,三日前她为查命案被凶手刺中左肩,此刻跑动时伤口正火辣辣地疼。
她咬着牙笑:"二皇子是怕我死了,血咒解不了?"
萧鸣的剑突然垂了下去。
他转身时外袍扫过她的脸,带着股铁锈味的血香:"我去正门,你守马厩。"不等她反驳,人已经冲进了火把堆里。
马厩的木门被撞得哐当响。
苏瑾怡摸到门后的弩,弦上的箭簇还带着松油味。
她数着撞门声,第三下时猛地拉开门——两个刺客举着刀扑进来,却被她脚边的绊马索绊倒,摔进预先撒好的铁蒺藜里。
"娘的!"其中一个捂着小腿骂,刀尖在地上划出火星。
苏瑾怡的弩对准他咽喉,却在扣扳机时顿住——那刺客耳后有个朱砂点,和前日在粮库踩点时看见的密探标记一模一样。
"谁派你们来的?"她用刀背敲他的膝盖,"黑莲教?还是..."
"苏仵作好兴致。"
阴冷的声音从房梁传来。
苏瑾怡抬头,看见周侍卫倒挂在椽子上,腰间的黑莲纹比其他人更鲜艳。
他手里转着枚飞镖,月光在镖尖凝成寒芒:"萧二皇子的血咒,你查得可还顺利?"
苏瑾怡的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
她摸向袖中符咒,却摸了个空——不知何时,符咒被人抽走了!
"找这个?"周侍卫晃了晃手里的拓本,"你当前朝巫祝的东西是随便能碰的?
那符咒不是解咒,是锁魂!
萧鸣的真心?
呵,他早被咒术困得只剩半条命了。"
苏瑾怡的弩"当啷"掉在地上。
她想起萧鸣手背的抓痕,想起他昨夜说"我瞒了你一件事"时发红的眼尾——原来不是血咒让他对她好,是血咒在吸他的命?
"苏姑娘!"
萧鸣的喊声响彻马厩。
他浑身是血冲进来,剑上还滴着刺客的血。
周侍卫的飞镖擦着苏瑾怡的耳际飞过,钉在萧鸣左肩——那里已经有三个血洞,新伤叠着旧伤。
"跑!"萧鸣扑过来将她压在草堆里,剑刃在头顶划出银弧。
苏瑾怡看见他颈侧的青筋暴起,冷汗顺着下巴滴在她脸上,混着他的血,咸得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