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杜鹃瞪着苏毅安。
昂帮随手捡起一根木棍,装模作样地打在苏毅安身上,“行了丫头,我揍这小子,你别生气。”
白杜鹃冲苏毅安龇牙,然后把头扭过去不理他。
苏毅安觉得白杜鹃刚才呲牙的动作,十分像小玉。
昂帮美滋滋地喝着烧刀子,“……鄂温克族的葬熊仪式跟我们差不多,打死熊后一定要举行风葬,把熊放在铺有草的地方,猎人们还要假装哭。”
郑国峰:“……”
什么玩意儿?
猎人打死了熊,然后还得假装哭,这不是猫哭耗子吗?
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一想,没敢说出来。
昂帮继续道:“除了装假哭,猎人还要给熊敬烟。”
郑国峰:“……”
他越发的不能理解,但表示尊重。
“鄂温克族的规矩,老人去世要敬烟。”苏毅安小声解释。
郑国峰惊讶。
这么看来,他们还真是把熊当成了“人”。
昂帮:“他们认为熊的灵魂就是人的灵魂,所以他们祭熊和祭老人的仪式一样,把熊的骨头用草包好,放在树枝上。
在鄂温克族的传说里,熊神也会保护驯鹿,有了熊,狼就不敢吃驯鹿,所以他们也跟我们一样崇拜熊。
他们的猎人猎了熊回来,切熊肉的刀子不能叫刀子,而是要叫刻尔根基,意思是切不断的钝刀。
打死熊的枪,也不能叫作枪,而是要叫呼翁基,意思是打不死任何动物的工具。
他们打死熊后也不能说打死了熊,要说熊睡着了。
他们把公熊叫做祖父(合克),把母熊叫做祖母(额我)。
并且不能说是鄂温克人打死了熊,要说是俄国人打死的。”
听到这句话白杜鹃没忍住,笑出声。
没想到这种事还要毛子来背锅。
昂帮:“他们吃熊肉前要说,是乌鸦要吃你的肉,不是我们鄂温克人吃你的肉。
他们的男人不能吃熊的尾部和前肢,据说是男人如果吃了将来会被熊夺去枪和棍子。
另外剥熊皮时要先割掉熊的‘荔枝’挂在树上,然后才能动手剥皮,他们认为这样熊见人才能老实。
剥熊皮时绝不能割断动脉,要把脉中的血挤进心脏里去,并把动脉管连在一起,他们管这个叫竖勒得。
熊的脖子也不能随意切断,而是先把小肠取出来,绕头三周后才可切断。
熊的心,大脑,食道,眼睛,肺还有肝都不能吃,这些都是要风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