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握紧袖中银针,目光微沉。那道声音熟悉又陌生,仿佛从记忆深处浮现,带着某种令人不安的压迫感。
她没有立刻动手,而是缓缓向前一步,借着营帐外透进来的微光看清来人。对方身着深色长袍,身形修长,步履稳健,每一步都像是经过精确计算。帽兜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下颌和微微扬起的嘴角。
“你是谁?”她低声问,语气平静,却暗藏锋芒。
那人轻轻一笑,声音低哑:“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
沈清秋瞳孔微缩,心跳陡然加快。这个声音……她确实听过,不止一次。在那些被篡改的记忆碎片里,在那些她试图拼凑却始终模糊不清的画面中,这声音曾无数次回响。
“你是……”她话未说完,对方却抬手掀开帽兜,露出一张冷峻而英气十足的脸。
是陈昭。
可他不是正在皇陵外围探查敌情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清秋迅速扫视四周,确认赵铁柱、阿月等人不在附近,才压低声音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该不该来?”陈昭反问,眼神幽深如夜,“还是说,你觉得我会错过这场行动?”
沈清秋心头一震,正要开口,却被他接下来的话打断。
“你知道吗?‘天机阁’的真正目的,并不只是制造变种疗法。”
她眉头皱得更紧:“你还知道什么?”
陈昭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小的玉牌,放在桌上。那玉牌通体墨黑,上面刻着一个奇异的图腾,似龙非龙,似蛇非蛇,隐隐有流动的光泽。
“这是他们用来标记‘容器’的东西。”他说,“一旦植入体内,就会与宿主血脉相连,无法分离。”
沈清秋盯着那枚玉牌,呼吸微微急促:“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它原本属于一个人。”陈昭缓缓道,“那个人,已经死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沈清秋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这枚玉牌真的如此重要,那么陈昭是如何在不惊动敌人的情况下取得它的?更何况,他明明应该在另一条线路上执行任务。
“你到底是谁?”她再次问道,声音比之前更冷静,也更危险。
陈昭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不记得了吗?那天晚上,我们在皇陵地宫相遇,你说过,你会相信我。”
沈清秋猛地抬头,脑海中闪过那个夜晚的画面——昏暗的地宫,血迹斑斑的石阶,还有那双在黑暗中灼灼生辉的眼睛。
原来……是他。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恢复平稳。
“所以,你现在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