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柔软发丝从肩头滑落,他以一个自下而上的仰视的姿态,去看喻承白脸上的表情。
想知道他怎么了,为什么这个男人今天不听话了?
而从喻承白的角度看,宁言这样子很乖,甚至有些低眉顺目的温顺。
这段时间他都是这样的,温温柔柔,偶尔还会撒下娇——除了在床上。
“薇薇。”喻承白伸手,将他滑落的发丝挽至耳后,柔声问他,“你在做杀手之前,是做什么的?”
“杀手。”
这是真话,宁言从记事起就在杀人了。
喻承白却似乎并不相信,委婉道:“你很懂男人,但你又很反感男人的接触。”
宁言愣了下,没听明白。
“你以前……是不是在鎏金城待过?”
“……”
宁言终于听懂了,喻承白以为他小时候被拐卖后,首先卖的地方是风月场所。
还是那种不太健康的风月场所。
这也就解释了他为什么明明很会撩男人,但偏偏又不让喻承白碰,一副对男人反感到极点的摸样。
后来长大成为杀手,自己强大了起来,但对男人的厌恶并没有丝毫改变,反而逐渐上升到了床上的各种变态。
即便是面对喜欢自己的丈夫,也是喜欢上位姿态。
宁言:“……”
妈的,这么一捋完发现,逻辑居然意外的通顺。
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见宁言始终不说话,脸上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震惊,逐渐变得复杂沉默,喻承白立刻道:“抱歉,我只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他伸手去拉宁言的手。
宁言躲开了。
喻承白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僵硬,还没来得及再去拉他,宁言已经转身离开。
杯子被搁在桌上,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一只手撑着额角,脸上已经没了任何兴趣,他微微抬头,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还坐在床沿的喻承白。
喻承白也看着他,四目相对,很是安静诡异的气氛。
喻承白低声道:“抱歉。”
宁言眉头皱了起来。
“我没有任何……”他轻蹙着眉在整理措辞,唯恐伤害到眼前的人,可似乎再聪慧伶俐能言巧辩的人,在面对爱人时也会变得笨嘴拙舌不善言辞:“对不起。”
“你对不起我什么?”
“……”
“喻承白你是在可怜我吗?还是在心疼我?又或者,是觉得提到这种事情会让我难堪尴尬,所以你感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