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了。
听见声音,时铭起身去开门。
拉开门,喻黎跟林放拎着东西站在门外。
这几天京城开始下雪,虽说是小雪,但两人头上肩上也还是沾了不少雪花。
林放身上最多,黑色大衣上盖着薄薄一层白,头发上也是,格外明显。
他手里拎着一大袋东西,另一只手却还在不停拍打喻黎身上本就不多的雪,全然不顾他自己。
时铭对林放随地大小妈的行为无语并无视,还没来及的让开,喻黎已经往里探头了:“宁言呢?他那个样子还出门?”
“去找酒了。”
林放先一步进去了。
估计是很想看看,让从来鼓吹宁言颜值审美的喻黎都觉得惨不忍睹的打扮,究竟是什么样的逆天打扮。
正巧,宁言刚从地下室找完几瓶好酒出来。
一抬头,跟正到处找他的林放对上了视线。
两人四目相对。
宁言友好地笑笑,林放的却眉头一点点皱了起来,一副眼睛要被毒瞎的嫌弃模样:“你去非洲挖煤了?”
“……”
宁言也希望自己是去非洲挖煤挖成这样的,至少还能洗的掉。
“他几个月前刚挨了一枪。”站在后面的时铭忽然道。
他本意是让林放别欺负被人身攻击还傻乎乎乐呵的宁言,毕竟人家前段时间刚受伤,结果林放扭头看他:“来的时候三少说了,你老公崩的。”
“……”
宁言愣了下。
他失忆前跟他对狙的人是顾九京这事,还是从喻承白那里知道的,为什么林放他们也知道?
时铭已经跟林放怼起来了,宁言拿上那一袋子卸妆膏卸妆油,往楼上走:“你们先坐,我去洗个澡,刚叫来外卖,到了你们先吃不用管我。”
回到楼上,宁言坐在浴缸里,开始往身上抹各种卸妆的。
确实比清水洗有效果,他拿着搓澡巾使劲搓洗,原本雪白的肤色就一点点露了出来。
洗了半小时左右,泡的身上皮肤都皱了,才终于给自己彻底洗干净。
宁言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伸手,擦掉镜面上的雾气。
镜子里是个美人,皮白骨弱,身量纤长,一头蓬松湿润的金发披在肩头,几缕发丝垂在柔和的眉眼处,滴着水珠。
人畜无害的面容,不管丢谁面前都会觉得这是个毫无自保能力的花瓶。
他怀疑自己失忆前肯定是吃药了,不然辛苦练出来的肌肉,不可能掉这么快。
“头发的颜色洗不掉啊。”宁言扒拉了几下头发,金色的,看不见一点粉,忍不住自言自语,“不行去理发店染算了,应该能把颜色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