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后的第一场雨,陈静月在街角遇见顾明川的妹妹。女孩红着眼睛塞给她一封信,转身跑开时,书包上的小熊挂件晃得她眼眶发酸。
信是顾明川坠机前写的:"月月,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大概已经变成天上的星星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爱的是沈严辞......"
墨迹在雨水中晕开,像那年他替她挡住暴雨时,衬衫上洇开的水痕。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知道她藏在抽屉深处的求婚戒指,知道她每次叫"明川哥"时,眼底闪过的不是爱意而是愧疚。
"原来......"她攥着信纸的手在发抖,身后突然响起汽车鸣笛。沈严辞的黑色轿车急刹在她面前,他冲下来时,雨伞被风吹得翻了边。
"谁给你的?"他盯着她手中的信纸,喉结滚动。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滴在她手背上,凉得刺骨。
她抬头看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顾明川身边像棵永远不会弯折的柏木。那时她以为,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有软肋。
"沈严辞,"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我们离婚吧。"
雨越下越大,他忽然笑了,笑声混着雨声,听不出是哭还是笑。他伸手想摸她的脸,却在触到她湿润的眼角时猛地收回手,指节狠狠砸在旁边的梧桐树上。
"为什么?"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明明我才是......"
"因为你是沈严辞。"她打断他,将湿透的信纸塞进他掌心,"而他是顾明川。"
第四节。烬余温
三个月后,陈静月在整理旧物时,发现沈严辞留在保险柜里的病历单。肺癌晚期,诊断日期是她割腕自杀的那天。
照片从病历本里滑落,是少年时的他们三人——她和顾明川站在中间,沈严辞穿着白衬衫站在右侧,嘴角微微上扬,目光却只看向她。
窗外,梧桐叶簌簌飘落。她忽然想起最后一次见他,他站在民政局门口,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他说:"小静,以后每年的极光,我托明川替你看。"
手机忽然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今天去看了极光,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