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姜舒卉跪在玄关瓷砖上擦拭红酒渍,刺鼻的酒气混着血腥味钻进鼻腔。半小时前周屿醉醺醺撞开门,将她捧在掌心的结婚照摔得粉碎,玻璃碴划伤了她的虎口,血珠滴在“永结同心”的烫金字上。
“周屿,明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她攥着创可贴追到客厅时,男人正扯松领带,漫不经心地将手机丢在茶几上,屏幕亮起的瞬间,置顶对话框里“宝贝”二字刺得她眼眶发酸。
周屿连头都没抬:“我明早飞米兰。”他扯下袖扣扔进水晶托盘,金属撞击声惊飞了阳台上的鹦鹉,那是姜舒卉结婚时养的,取名“岁岁”。
姜舒卉望着他笔挺的背影,喉头发紧。这三年来,她早已习惯他的漠视。他从不参加她精心准备的家庭晚宴,将她织的围巾随手丢给助理,甚至在她高烧40度时,让她冒雨去机场送文件。但今天,当她看着他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女士口红,突然觉得连呼吸都费力。
第二天清晨,姜舒卉在收拾碎玻璃时摸到夹层里的照片。那是他们大学时在樱花树下拍的,周屿笑着替她别发丝,眼里盛着比春光更温柔的爱意。可现在,那个说要把星星摘给她的少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
“姜小姐,周总说离婚协议放桌上了。”律师将文件推过来时,姜舒卉正在给岁岁喂食。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协议上,她目光扫过“无共同财产分割”“无子女抚养纠纷”,忽然想起上周周屿说“我们这种联姻,本来就不需要爱情”。
签字笔在“姜舒卉”三个字上悬了许久,她终于落笔。窗外的樱花正落,恍惚间又回到那年春天,周屿捧着一大束樱花在宿舍楼下等她,花瓣落在他肩头,他说:“小卉,我想和你过一辈子。”
离婚后的日子平静得可怕。周屿的助理来搬东西时,姜舒卉正在厨房熬银耳羹——这是周屿唯一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