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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瑾萱点点头，她多少有点紧张，于是边束发边问：“王爷，我没参加过这种葬礼，不懂规矩，你给我简单说一下。”
“没有什么规矩，你身体差，祭拜完了就回来，不用跪在那里守灵。”
“郡主，王爷”兰曦和水云进门了，赶紧给沐瑾萱挽了个简单发髻，再略施粉黛，虽不及平日精心装扮那般艳丽，但也端庄得体。
凤凛霄牵着沐瑾萱的手，快步上了马车。一路上，车内气氛凝重。
沐瑾萱感受到凤凛霄握着自己的手微微用力，知道他心中定是不好受，于是找话题道：“王爷，我们不穿孝衣吗？”
“穿，宫里统一做好的，进宫再穿”凤凛霄回道。
到了宫中，灵堂内一片素白，哭声此起彼伏。凤凛霄和沐瑾萱刚一进去，便有宫人引着他们到偏殿穿孝服。
随后，便让两人去给太后上香两人踏入偏殿时，光线骤然暗下来，一股混合着陈年檀香与新燃艾草的气息扑面而来。
正中央的紫檀木灵柩上覆盖着明黄色锦缎，金线绣着的日月山河纹在烛火下泛着微光，灵柩前的黑檀木供桌上，白玉牌位端端正正立着，上书"孝康慈定太后之位"，牌位旁的三尺高青玉雕像前，长明灯的青烟袅袅缠上垂落的素白幡幔。
幡幔是用银丝绣成的缠枝莲纹，从梁上垂到地面，将殿内映得一片惨白。供桌两侧摆着三牲祭品与蜜饯、饽饽，霁蓝釉瓷盘里的苹果泛着冷光。
青石地砖上撒着松柏枝，几位翰林院学士手书的挽联悬在壁间，墨迹未干的"凤驭西天云漠漠，龙归北阙雨潇潇"在烛火中微微晃动。
妃嫔们按位份高低跪坐在蒲团上，素色宫装的下摆铺在地面，鬓边仅簪一朵白绒花，个个垂着眼帘。
付丝涟率先起身，双手捧着鎏金香炉碎步挪到供桌前，屈膝跪下时，鬓间银流苏轻轻扫过衣襟，她将香炉举过头顶，额头轻触冰冷的地砖，连磕三下，声音哽咽："臣妾恭送太后娘娘......"尾音被硬生生咽了回去，只剩肩头微微颤抖，不知道是伤心还是偷笑。
后排的几位老嬷嬷用帕子捂着脸，肩膀一抽一抽，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她们袖口沾着点香灰，双手紧紧攥着素绢帕，指节泛白。
殿内唯有烛火噼啪声与压抑的啜泣声，混着檀香在空旷的大殿里荡开，连窗棂上糊着的棉纸都似在轻轻发抖。
沐瑾萱跟着凤凛霄身后祭拜，将三炷香插进香炉，跪在蒲团上时，只听见前排几个妃嫔的呜咽声像根棉线，细细地勒着每个人的心。
青砖缝隙里渗出的几滴蜡油，早已凝成了琥珀色。
凤凛霄跪在正中间，面前如常，看不出任何悲伤，也不知道心里想的是什么，就这么静静的跪着。
沐瑾萱作为现代人，她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古代的高规格葬礼，不敢多说话，只是静静的跪在凤凛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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