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对面婚纱店的霓虹灯牌忽明忽暗,闪烁的灯光在店里投下斑驳的光影,王天佑额角青筋突突直跳,脸上满是愤怒和焦急。
他踹了脚昏死的周铁山,劳斯莱斯幻影的引擎轰鸣声震得人耳朵生疼,那声音里混着咬牙切齿的威胁:"三天后鉴宝大会,蕴古斋最好备足棺材本。"
林默蹲在周铁山身边,指尖沾着对方冷汗在青砖上画了个残缺的镇煞符,那冷汗冰凉而黏腻。
莽汉腰间别着的铁棍手柄处,有道新裂的细纹正渗出缕缕黑气——那分明是明代刑场刽子手用惯了的煞器,此刻却像被抽走筋骨般黯淡无光。
"周哥缓缓。"林默扯下柜台里的苏绣帕子给他擦汗,苏绣帕子的质地柔软而细腻,天机之眼却盯着对方耳后那道形似北斗七星的胎记,"这行当讲究个因果循环,您说是不是?"
警笛声从三条街外传来时,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空气,赵老板的鹿角手杖正点在周铁山膻中穴。
老头弯腰捡起半块带血的瓷片,釉面下隐约露出"大明永乐年制"的暗款,裂口处还粘着林默早上偷换的现代高仿泥料。
铜铃的余音还在檐角打转,林默的拇指已经蹭过玉璧内沿,他能感觉到玉璧内沿那光滑而冰冷的触感。
天机之眼刺痛发热,那些被铜锈遮掩的星图纹路突然活过来似的,在他视网膜上拼出紫金山南麓的轮廓——正是上月考古队封锁的禁区。
"您看这煞气都钻进经脉了。"他扶着周铁山后颈,指腹精准按在对方耳后凸起的胎记上,北斗星纹在皮下突突跳动,"西郊玄妙观的青阳道长专治癔症,报我名字能打八折。"
莽汉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嗬嗬声,浑浊的眼珠突然翻白。
林默顺势将人放平时,袖口暗袋已多了片带铜绿的玉璧残片。
碎屑在掌心灼出北斗勺柄的印痕,与周铁山胎记的位置分毫不差。
"润润嗓子。"赵老板端着描金盖碗踱过来,茶汤里浮着两片发霉的陈皮,那发霉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老人枯瘦的手指敲在碗沿,暗号似的三长两短:"天机之眼不是普通相术,你爷爷当年在长白山......"
青花瓷盏擦着赵老板耳畔砸在博古架上,永乐年的青玉笔洗应声而裂,碎片飞溅的声音清脆而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