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那些蜘蛛复眼里流转的红光,突然想起天机之眼看到的暗格——每个暗格里都摆着失踪相师的器物,他们的命数线正顺着蜘蛛腿往青铜面具男身上爬。"借命!"他咬碎舌尖,血腥味在嘴里炸开,眉心银纹猛地窜出幽光。
"婉婉说用铜钱......"他踉跄着扑向最近的蜘蛛,颈间银纹映在复眼上。
那些暗红纹路突然活了,顺着蜘蛛腿往面具男身上爬。
为首的蜘蛛突然调转方向,八条腿扎进面具男的手腕,其他蜘蛛紧跟着撕咬黑蝎会杀手的喉咙。
惨叫声此起彼伏,血珠溅在老瞎子的摄像机上,晕开一片红。
"跑!"林默拽住老瞎子的竹杖往门外冲。
刚跨过门槛,身后就传来"嗡——"的长鸣,像古钟被人重重撞响。
他脚步一顿,回头望去,密室最深处的青砖下露出半座青铜自鸣钟,钟摆正缓缓摆动,每一下都震得空气发颤。
"警察!不许动——"
远处传来警笛声。
林默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他望着那座自鸣钟,突然想起苏婉最后说的"用铜钱......"。
铜钱还在1983年,可双生契的纹路,已经刻进他的骨血里了。
青铜钟的嗡鸣又响了一声。
这一次,连门外的青石板都跟着震动,老瞎子的摄像机"啪"地掉在地上,画面停在李夫人按铜钱的瞬间——她腕间的暗红纹路,和林默眉心的银纹,正隔着三十年的时光,缓缓重叠。
警笛声撞破密室的嗡鸣时,张队长的战术靴正踹在变形的木门上。"都给我——"他吼到一半突然哽住,青铜自鸣钟的长鸣裹着气浪扑面而来,震得他耳膜生疼,手中的92式手枪"当啷"砸在青石板上。
身后三个警员捂着耳朵踉跄后退,最年轻的小吴直接撞翻了墙角的陶罐,碎瓷片溅到林默脚边。
"队长!
这钟声有问题!"小吴的喊声响得发颤。
张队长抹了把嘴角的血,抬眼正看见林默半跪在地上,指尖快速翻动着一本边角发皱的考古笔记——封皮上"苏婉"两个钢笔字被血渍晕开,像朵褪色的红梅。
"双生共鸣......"林默喉结滚动,指甲在笔记某页划出白痕。
那页夹着张泛黄的拓片,正是他颈间铜钱的纹路拓印,旁边苏婉用红笔写着:"契约需双生器物质与精神同频,血为引,地为媒。"他突然扯下外套铺在地上,将笔记里夹的所有拓片、照片全部抖落,墨迹未干的"相位共振"四个字被他用袖口擦去浮尘,"老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