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自己种下的祸根。"
茶垄突然自动延伸,如同活物般将陆荼送至一片病态茶园。
这里的景象令人窒息——
茶树通体灰白,树皮皲裂处不断渗出黑色脓血。本该翠绿的叶片上长满霉斑,那些霉斑竟组成一张张痛苦的人脸。当风吹过时,整片茶园回荡的不是沙沙声,而是万千生灵撕心裂肺的惨叫。
陆荼触碰最近的一株病树,指尖立刻传来针刺般的痛楚。树皮突然透明,露出内部恐怖的病变:
树干中空处,天剑悬圃的剑修们正在石化,他们的本命剑器寸寸断裂;
枝条分叉处,百草灵境的药田里,新培育的灵植全部异变成肉瘤状;
就连根系末梢,都缠绕着九幽冥府亡魂所化的黑色结晶......
"这是......反噬?"
身后突然传来泥土翻动的声响。七具茶晶棺椁破土而出,呈环形将他包围。这些棺椁与星空茶园的形制相同,表面却多了无数裂纹。最年轻的那具第六代园丁棺椁突然开启,水晶化的手掌猛地刺出!
"接住火种!"
"重燃茶灶!"
那只手插入自己胸膛,挖出一团跳动的幽蓝火焰。火焰入手的刹那,陆荼全身经脉亮起刺目的茶纹。
痛苦远超想象。
这不是简单的肉体灼烧,而是无数文明在火焰中重演的生生灭灭。陆荼的识海被强行撕裂,同时体验着七种截然不同的焚身之痛:
他看见初代茶祖跪在青铜茶灶前,将毕生修为炼作第一缕火,火焰中沉浮着三千世界的缩影;
第三代园丁抱着枯萎的茶苗跳入灶膛,每一根骨头都在燃烧时发出道音;
第六代园丁剜心取火时,嘴角带着释然的笑,那颗心脏在烈焰中化作七颗茶种......
"啊——"
陆荼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幽蓝火焰突然暴涨,化作七条火蛇缠上病树。被灼烧的茶树没有化为灰烬,反而开始不可思议的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