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冲着岸边还在挥竿的阎埠贵扯着嗓子喊了声:“三大爷回见了!”
跨上自行车时,车身被压得吱呀作响。夜风卷着鱼腥味往脸上扑,车后座的水桶晃荡得厉害。
老阎头攥着鱼竿,身子前倾冲着河面大喊:“柱子,骑车悠着点!”
夜风裹着他沙哑的嗓音掠过芦苇荡,惊得鱼篓里的鲫鱼扑棱起尾巴。
拐过第三个弯,何雨柱确定身后连个鬼影都没有,这才猛地刹住车。
他警惕地盯着月光扫过的地方,双手一抹,两大桶活鱼连同滴着水的渔具瞬间消失在空间里,只留下湿漉漉的泥印子。
到了耿三家胡同口,何雨柱左右张望了两圈,从空间里取出两大桶还在扑腾的鱼。
铁桶往地上一放,溅起的水花把裤脚都打湿了。“老三!搭把手!”他冲着门里喊了一嗓子。
木门“吱呀”推开,耿三几乎是小跑着迎出来,腰板微微佝偻,脸上堆满讨好的笑:“柱哥您可来了!”
瞥见水桶里活蹦乱跳的大鱼,他下意识往后退半步,声音里带着恭敬:“我的老天爷……这青鱼比我家水缸还粗!”
两人各拎一桶鱼,脚步匆匆跨进院里,腥甜的河水顺着桶沿滴落,在青砖上蜿蜒出深色水痕。
早就蓄满清水的两个大水缸静静立在屋檐下,耿三掀开缸盖时,掌心都沁出薄汗。
“哗啦——”随着何雨柱率先倾倒水桶,七八斤重的青鱼如银箭般跃入缸中,溅起的水花浇湿了两人肩头。
另一条大鱼入缸时,缸壁被撞得咚咚作响,惊得墙角的老鼠“嗖”地窜进墙洞。
鱼肚白已在天边泛起微光,何雨柱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压低声音道:“我再出去一趟。”
耿三正手忙脚乱地扣着缸盖,闻言猛地转身,脊背绷得笔直:“柱哥您尽管吩咐!要不要兄弟……”
话音未落,何雨柱抬手止住他的话。
耿三立刻噤声,垂着手局促地盯着地面,只敢偷偷抬眼打量对方神色。
见何雨柱摇头示意不必跟随,他如释重负地小跑着推开半扇院门,猫着腰贴着墙根左右张望。
晨风卷起墙角的碎叶,他反复确认巷子里空无一人,才小跑回来,冲着何雨柱用力点头示意安全。
天边的鱼肚白渐渐晕染开来。
何雨柱骑车归来时,车后座多了两个鼓囊囊的大袋子。
粗麻布被压得紧贴弹簧,每碾过一块青石板,自行车便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呻吟。
耿三隔着老远就听见动静,慌忙迎出门,想伸手接货又悬在半空不敢触碰,搓着手赔笑道:“柱哥您吩咐一声就行,哪能让您受累!”
何雨柱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少废话,搭把手。”
说着屈身卸下粗麻袋,沉甸甸的分量压得地面尘土飞扬。
耿三见状,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半弯着腰颤巍巍地抱住一袋。
他双手死死托住麻袋底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生怕动作稍大,就会漏出一粒金贵的花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