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哥!求求您!再宽限两天!就两天!俺……俺婆娘还等着药钱救命啊!”
“宽限?宽限你妈个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钱?没钱就拿你这身木匠手艺抵债!给老子去‘富贵坊’打十年白工!”
“不……不行啊!俺婆娘她……”
“滚开!给老子打!打到他还钱或者签卖身契为止!”
紧接着就是拳脚相加的闷响和痛苦的闷哼。
“娘亲……”阿澈被这动静吓到了,小身子往云渺怀里缩了缩,大眼睛里满是害怕,“有人……在打架……疼……”
云渺眉头紧锁。又是赌坊?富贵坊?听着就不是好地方。她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听着那哀求声中提及的“婆娘药钱”和“木匠手艺”,心头微动。木匠?她现在最缺的,就是能修补玄清观那破窟窿和塌墙的工具和手艺!
她抱起阿澈,循着声音,悄然靠近巷口阴影处。
只见昏暗的巷子里,三个穿着短打、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正围着一个被打倒在地、鼻青脸肿的中年汉子拳打脚踢。那汉子穿着沾满木屑的粗布衣服,双手布满老茧,一看就是常年做活的木匠。他死死护着头,嘴里还在含糊地哀求:“别打了……求求你们……俺……俺去干活……去干活还不行吗……”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为首一个脸上带疤的汉子啐了一口,从怀里掏出一张写满字的契书,狞笑着,“早签了不就完了?省得挨这顿打!按手印!”
眼看那木匠就要被强迫按下手印,沦为赌坊的奴隶!
云渺眼中寒光一闪!她迅速将阿澈放在巷口一个堆着空箩筐的角落,低声道:“阿澈乖,躲在这里,闭上眼睛,捂住耳朵,数到一百再睁开!娘亲去……打坏蛋!”
阿澈用力点头,小脸绷得紧紧的,小手立刻捂住了耳朵,紧紧闭上眼睛,小嘴里开始无声地数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