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水源被污染!”云渺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惊骇,“是源头!这地底深处,恐怕盘踞着鸩羽腐心蛊的母体!是它通过某种方式(那些亮晶晶的线线,很可能是它的神经脉络或能量管道)污染了地下水脉!清涧泉只是它散播毒素的出口之一!不除掉这母体,就算找到新水源,它也能再次污染!”
“母体?!”萧绝面具下的瞳孔骤然收缩!城头上的亲兵们更是倒吸一口凉气!仅仅是子虫就差点让黑石城变成死城,那母体该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位置!母巢位置!”萧绝的声音如同寒冰碎裂,带着急迫的杀意。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阿澈身上!
阿澈被这么多“凶凶”的目光盯着,小身子又往娘亲怀里缩了缩,小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他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青铜虎,小手指却依旧执着地指着冰窟窿深处:“在……在下面……好深好深……洞洞……通通……丑丑虫虫……家……”
冰窟窿通向母巢!这是唯一的路径!
“王爷!必须下去!捣毁母巢!”云渺斩钉截铁!她深知这将是何等凶险,但别无选择!
萧绝的目光扫过那个深不见底、散发着致命寒气的冰窟窿,又扫过云渺和她怀里的孩子,最后落在那个捧着半碗清水、仿佛事不关己的清虚身上。他沉默了一瞬,冰冷的军令下达:“准备火油、硫磺、火把!选二十名死士,随本王……”
“不必了。”一个沙哑干涩、带着浓浓睡意、仿佛刚被吵醒般不耐烦的声音,极其突兀地打断了萧绝的命令。
是清虚道长!
他慢悠悠地将捧着的半碗清水喝干,如同品味琼浆玉液。然后,极其随意地将那个空碗……塞进了旁边一个亲兵的手里(那亲兵如同捧着烫手山芋,呆若木鸡)。做完这一切,他才慢吞吞地抬起枯瘦的手指,对着那个寒气森森的冰窟窿……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