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烬也凑了过来,看着那盆浆糊,空洞的眼神里似乎有点好奇,但很听话地没有伸手。
云渺拿起一张毛边纸,小心翼翼地比划着窗格的尺寸,用剪刀裁剪。她动作不算熟练,纸又脆,裁得歪歪扭扭。刚拿起刷子蘸了浆糊,准备往窗棂上抹……
“阿嚏!”
一个响亮无比的喷嚏,如同平地惊雷,在云渺身后炸响!
是清虚!那条飘着的“破麻袋”!
他不知何时又蠕动了一下,斗篷缝隙里喷出一股强劲的气流,带着浓重的睡意和……咸鱼味儿!
这股“咸鱼喷嚏风”精准地掠过云渺手边那盆浆糊!
哗啦!
盆里的浆糊被这股“仙气”一激,猛地掀起一个浪头,如同有生命般,朝着猝不及防的云渺劈头盖脸地泼了过去!
云渺:“!!!”
她只来得及侧了一下头!
黏糊糊、白花花的浆糊,大半盆!精准地糊了她满身!脸上、头发上、前襟上……瞬间挂满了粘稠的白色瀑布!连带着她刚裁好的那张毛边纸,也被糊成了浆糊饼,贴在了她胸口!
云渺僵在原地,手里还捏着蘸满浆糊的刷子,整个人如同刚从面缸里捞出来的雕塑。黏腻冰凉的触感从脸上传来,她甚至能闻到浆糊那股淡淡的馊味……
“噗!”阿澈看着娘亲瞬间变成“大白人”,先是惊得张大了小嘴,随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立刻又捂住了嘴,但大眼睛弯成了月牙。
赫连烬也呆呆地看着,小脸上满是惊奇。
树下那条“破麻袋”似乎对造成的“杰作”毫无所觉,鼾声依旧悠长,甚至还满足地咂了咂嘴,仿佛在回味咸鱼干的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