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只觉得左臂深处那蚀骨的阴寒和剧痛,如同被一只温暖而霸道的大手瞬间抹去!只剩下伤口本身的皮肉痛楚和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素问捏着银针,僵在原地,看着云渺手臂上那三道爪痕边缘迅速褪去的青黑色,感受着伤口处重新恢复的、属于健康血肉的温热和生机,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般!
这……这怎么可能?!
她耗尽心神、小心翼翼才勉强压制的剧毒本源……就这么……没了?!被一股隔空而来的、匪夷所思的力量……随手……“抹”掉了?!
林素心也瞪大了眼睛,抱着阿澈的手都下意识地收紧了几分!
云渺低头看着自己迅速恢复血色的手臂,再抬头,目光死死盯住赫连烬怀中那枚光芒微微荡漾、仿佛刚刚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土黄色徽章……
一个扣着镶玉马桶、在破麻袋里打鼾的咸鱼身影,无比清晰地撞入她的脑海!
清虚!!!
除了那个万年咸鱼、深不可测的师傅,还有谁能有这种……隔着千山万水、打着哈欠就顺手把徒弟要命的尸毒当垃圾“收”走的本事?!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被“咸鱼关怀”的荒谬感、以及一丝想打人的冲动的复杂情绪,猛地冲上云渺的心头!
玄清观小院。
晨曦穿透稀疏的树梢,懒洋洋地洒在树下那条彻底摊开、沾满晨露的破麻袋上。镶玉马桶歪歪斜斜地扣在麻袋屁股的位置,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呼……噜……噗……”
麻袋里传出悠长而满足的鼾声,夹杂着意义不明的气泡音,仿佛一条在温暖浅滩上晒着太阳、心满意足的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