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汝似乎搞错了一个基本概念……”
“……吾等并非是存在……”
“……吾等是存在的反义词……”
“……吾等是行走的虚无……”
“……是有意识的终末……”
“……吾等的行动,并非是为了创造任何新的意义……”
“……而是为了让所有的意义,都回归其本应在的位置——”
“……绝对的无!”
“……这并非是矛盾……”
“……而是宇宙的熵增定律,那不可逆转的终极体现!”
“……一切终将归于沉寂与热寂……”
“……吾等只是在加速这个过程……”
“……吾等只是在为那些深陷于痛苦轮回的可悲存在,提供一种提前解脱的慈悲与服务……”
“……吾等并非是刽子手……”
“……吾等是送葬人……”
“一派胡言!”
这一次,站出来反驳的,不再是感性的楚清歌与萧北寒,而是那个代表着绝对理性的裁决者——卡洛斯。
他那冰冷无情的高维之音之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毫不掩饰的愤怒。
“汝将熵增这个物理概念,与存在意义这个哲学概念,进行了恶意的混淆!”
“这是对逻辑本身,最无耻的亵渎!”
“熵增所导致的,是能量的均匀分布,是秩序的终结!但它并不会抹除物质的存在!”
“而汝等所做的,却是从因果律的根源之上,去否定存在本身!”
“汝等并非是在顺应天道!”
“汝等是在逆天而行!”
“汝等是在扮演一个连宇宙法则都未曾赋予汝等的角色——”
“……伪神!”
“……神?”
那个寂灭导师,发出了一声充满了无尽嘲讽的无声之笑。
“……神,才是这个宇宙之中,最愚蠢,也最可悲的存在……”
“……比如,汝等所信奉的那个最初的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