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老鸨还在那儿烦人的抽泣,似乎是为她自己,也像是在为白素儿哭。
可最应该哭的白素儿,却忽然收起了梨花带雨的样子,淡笑道:“您这是何必呢?非得要闹得那么难看吗?”
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珠,脸上的委屈也没有完全褪去,却已经强行笑了起来。
就像是被突然的情绪转换给卡住了,面部肌肉还没反应过来,再配上那一抹淡笑简直就是各种矛盾的混合体。
就算是假哭,那也足以证明她的演技有多好了。
好到甚至骗过了她自己。
见她已经破功,朱心沂便继续问道:“现在可以说说了吗?为什么沐家要针对你?”
白素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故意转动着玉颈,仿佛是享受着疼痛。
这般疯狂的场面让朱心沂厌恶,但她没有下令让侍卫收刀。
“哈哈~果然是朱家的人,你们全都是狠心的怪物。”
白素儿见自己的疯狂没有起到效果,便接了几滴流淌的血珠,抬手抹到唇上,仿佛那是自产自销的“特色口红”。
她嘲讽,她轻笑,她无所畏惧。
面对这种人,朱心沂又不自觉的开始敲击椅子扶手了。
但是她的不安,并不代表对手的胜利。
“你既然知道我狠心,那又是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对我说话的?”
朱心沂扭头看向哭得让她心烦的老鸨。
另一个侍卫立刻会意,顷刻手中长刀出鞘,那势头直冲着夺命而去。
“不要!”
白素儿终于急了,她猛地起身,衣裙迅速被染红大片。
但她旋即又僵住了,因为那个出刀的侍卫只是斩下了老鸨的发髻。
老鸨浑身颤抖,颤颤巍巍地抚上自己披散开的头发,下一秒就被吓晕了过去。
“我倒是挺好奇,你都不怕死,居然会在乎一个老鸨?”
朱心沂看着此时面色已经正如她的姓氏般苍白的白素儿,似乎真的很好奇。
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白素儿也不演了,无奈道:“您问的可真有意思。我是人,只要是人就会有珍视的东西。
妈妈她待我不错,我肯叫她声妈妈,自然就是她的女儿。
女儿担心妈妈有问题吗?”
“更何况......”白素儿看向昏过去的老鸨,苦笑道:“她的姐妹都是为了保护我才会被牵连得丢了性命,这是我欠她的,自然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