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遥这看似狼狈的趔趄,却恰好让他躲开了侧面一个喽啰阴险刺来的短刀!刀尖几乎是贴着他的腰肋划了过去,只割破了外面那层旧布衫!他抱着酒坛,脚步踉跄,如同喝醉了酒,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别打酒!别打酒!饶命啊!”
“妈的!运气这么好?”赵疤脸一击落空,怒火更炽,“一起上!弄死他!”
六个地痞一拥而上!棍棒如雨点般砸落,拳头带着风声从四面八方袭来,短刀更是毒蛇般伺机刺向要害!场面瞬间混乱不堪。
然而,身处风暴中心的萧遥,却像是在跳一支诡异而写意的独舞。他始终只用一只手(通常是右手)紧紧护着怀里的酒坛,另一只手或拂袖,或随意摆动,动作幅度极小,精准得令人发指。
一根横扫而来的木棒眼看就要砸中他的后脑,他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身体极其自然地向前微微一倾,像是被脚下的杂草绊了一下,脑袋恰好矮了下去。木棒带着劲风从他头顶掠过,重重砸在另一个扑上来的同伙肩膀上,痛得那人嗷嗷直叫。
一个喽啰挥舞着拳头,面目狰狞地扑向他正面,目标是那张令人厌恶的脸。萧遥“惊慌失措”地向后急退,脚后跟“恰好”绊在一块凸起的断砖上,身体顿时向后仰倒。那喽啰的拳头带着全身力量轰出,却只打中了空气,身体因惯性猛地前冲。而仰倒的萧遥,抱着酒坛的右手在地面一块光滑的石板上一撑,身体如同装了弹簧般,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贴着地面滑开半尺。“噗通!”扑空的喽啰收势不住,重重摔了个狗啃泥,门牙磕在石板上,鲜血直流。
萧遥狼狈地翻滚起身,嘴里还在喊着:“哎哟!摔死我了!各位好汉别打了!”他拂袖的动作像是在拍打身上的灰尘,宽大的袖口却“恰好”带起一小股气流,卷起地面的沙土,精准地扬向侧面另一个持刀冲来的家伙脸上。那人猝不及防,被迷了眼睛,顿时哇哇乱叫,胡乱挥刀,差点砍到旁边的同伴。
他的动作始终在方寸之间腾挪,步伐凌乱笨拙,如同一个被吓破胆的普通人,每一次闪避都像是运气爆棚的巧合。棍棒擦衣而过,拳头落空,刀锋只割破衣衫。那坛烈酒,始终稳稳当当地被他护在怀里,连剧烈的晃动都没有。在废弃广场的断壁残垣间,在漫天尘土和凶狠的呼喝声中,萧遥的身影如同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看似随时倾覆,却又总能于毫厘之间安然无恙,带着一种近乎荒诞的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