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红缨深吸一口气。她不敢动用体内任何一丝可能引起规则涟漪的真元。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志,都凝聚在那双布满伤痕的手上。她颤抖着,用肿胀僵硬的手指,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在身侧冰冷坚硬的冻土地上,一笔一划地勾勒。
指尖每一次落下,都像在烧红的烙铁上移动,剧痛尖锐地刺入骨髓。红肿的关节在摩擦中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咯吱声,皮肤上刚结的薄痂轻易被蹭破,暗红的血珠渗出,迅速被冻土吸走,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印记。她写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凝聚着难以想象的痛苦和专注力。
字迹在冻土上艰难显现,歪歪扭扭,深陷泥土,透着一股惨烈的气息:
> **“余烬西北……天弃……伤重……需时……”**
西北,是他们逃亡的方向。天弃,是这片夹缝绝域在古老卷轴中曾用过的、充满诅咒意味的名字。伤重,无需多言。需时……这是最核心的祈求。
战红缨的手停顿了一下,指尖悬在冰冷的泥土上,微微颤抖。那四个字,承载着她此刻全部的身份与觉悟。她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最后一丝属于女性的柔软彻底被冰冷的战意取代,只剩下磐石般的决绝。指尖带着一股近乎自毁的狠厉,重重刻下:
> **“守门。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