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抬头,看向萧遥,语速快得像是在倒豆子:“五处节点,必须同时以超越其承载极限的力量冲击,在亿万分之一刹那内形成‘破缺共振’。任何一处慢了、弱了,或者时机差了丝毫,冲击的能量会瞬间被屏障吸收、反噬,我们所有人都会化为归墟的一部分,连渣滓都不会剩下!更别提……”她艰难地喘了口气,“那无处不在的归墟之息侵蚀,还有头顶上……那天道意志的窥伺!”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一股令人灵魂冻结的冰冷威压,如同无形的巨手,骤然从上方破碎的虚空裂隙中探下。那并非实质的攻击,却比任何攻击都更令人窒息。破碎的法则链条在虚空中若隐若现,勾勒出一只巨大、冰冷、漠然无情“天罚之眼”的模糊轮廓。它并未完全凝聚,但那纯粹的、俯瞰蝼蚁般的意志,已如万钧巨石,轰然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和神魂之上!时间与空间在这意志下都变得粘稠,思维运转都艰涩起来。欺天石的乌光猛地一暗,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嗡鸣。
“哼!”战红缨闷哼一声,腰杆却挺得更直。她猛地一步踏出,并非后退,而是站到了萧遥身侧稍前的位置,与那无形的天道威压针锋相对。无形的战意在她周身凝聚,如同燃烧的火焰,虽被那庞大的意志压得摇曳不定,却倔强地不肯熄灭,甚至隐隐发出不屈的铮鸣。她手中的战戟微微震颤,戟尖直指那虚空裂隙中模糊的眼眸虚影,用沉默的行动宣告着最直接的反抗。
“五处节点……”萧遥深吸一口气,压下天道威压带来的窒息感和体内本源的躁动,目光扫过同伴。金镶玉的疲惫与专注,战红缨的决绝与战意,还有身后几位同伴苍白但同样坚定的脸庞。他抬手,轻轻拂过头顶微微震颤的欺天石,一股温润的混沌本源之力悄然渡入。石头上那蛛网般的裂纹深处,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光点一闪而逝,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在积蓄最后的力量。
“红缨!”萧遥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核心意志,“你为锋!你的战意,便是撕开这壁垒的第一柄尖刀!无需保留,倾尽所有!我需要你那股能贯穿一切的锐利,对准金镶玉指引的第一个核心节点!”
战红缨没有回答,只是那双燃烧着战意的眸子骤然亮得惊人。她双手紧握战戟,一股纯粹到极致的、仿佛能劈开混沌的锋芒,在她身上节节攀升,空气都为之发出被割裂的嘶鸣。战戟之上,一点凝练到极致的寒芒开始吞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