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世界隔膜的轰鸣余音还在破碎的虚空中扭曲回荡。
那道通往混沌海的裂缝，像一张贪婪巨兽的口器，边缘流淌着光怪陆离的混沌能量，每一次蠕动收缩都让周围的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裂缝深处，那不断生灭、吞噬一切光线的混沌旋涡清晰可见。
它并非入口，而是通往法则尽头、万物归墟的深渊。
时间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又被混沌乱流无情切割。
众人还沉浸在破壁成功的短暂震撼与虚弱中，一股远比葬神渊深处“归墟之息”更古老、更纯粹的毁灭气息，已如冻结灵魂的寒潮，从裂缝深处汹涌而出。
那不是风，是混沌本质的冲刷，是法则崩塌的余响，是万物终结的叹息。
“呃啊——！”
距离裂缝最近的战红缨首当其冲。
她闷哼一声，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胸口，雄浑凝练的战意铠甲在接触到那混沌气息的瞬间，竟发出瓷器碎裂般的细微声响。
她踉跄后退一步，每一步踏在虚空都留下一个燃烧着战意火焰的焦灼印记，才勉强稳住身形，脸色煞白如纸，嘴角溢出一缕刺目的金红血线。
她体内澎湃的气血，被那气息一冲，竟有瞬间凝滞、溃散的趋势。
“噗——！”
更远处，正竭力维持着“破虚之阵”最后几个稳定节点的金镶玉分身投影猛地一阵剧烈扭曲。
构成她身体的灵能光线明灭不定，如同接触不良的影像。
她强行掐诀的手指骤然僵住，投影边缘如同被强酸腐蚀般，冒出丝丝缕缕的黑色烟雾。
她本体通过投影传递过来的意识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嘶鸣，分身投影变得近乎透明，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崩解。
即便是萧遥，头顶悬浮的欺天石乌光也剧烈地摇曳起来。
那来自混沌深处的气息仿佛带着某种“原初”的侵蚀力，无视了欺天石那层屏蔽天机的光幕，直接渗透进来。
萧遥只觉得周身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皮肤表面传来亿万钢针同时攒刺的剧痛，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那气息的冲刷下哀鸣、分解。
他闷哼一声，强行压下喉咙口的腥甜，体内那点微弱的混沌本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竭力抵抗着这来自“老家”的恐怖威压。
“裂缝在闭合！速度太快了！”金镶玉分身的声音带着强烈的电流杂音，尖锐地刺破死寂。
她透明的双手在身前飞速划动，无数细小的数据流和空间坐标符文如瀑布般倾泻，构建出一个急速闪烁、不断发出崩溃警告的立体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