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守在女儿身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俺的儿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花儿和铁牛、石头他们,也都围在旁边,一个个脸色煞白,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快。去请张郎中。”
他当机立断,对着门口焦急等待的铁牛和石头喊道。
虽然他对村里那个唯一的、水平堪忧的赤脚郎中不抱任何希望。
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很快,那个留着山羊胡子、眼神浑浊的张郎中,便被铁牛和石头连拉带拽地请了过来。
他依旧是那副慢条斯理、拿腔作调的样子。
走进屋里,先是皱着眉头四下打量了一番,似乎对这里的环境很不满意。
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走到炕边,给丫丫搭了搭脉,看了看舌苔,又听了听胸口。
最后,他捻着胡须,摇了摇头。
“唉……风邪入里,热毒炽盛,痰壅气道,病势凶险啊。”
他用一套玄之又玄、让人听不懂的术语,给出了诊断。
“这病……来势太猛。老夫……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先生。求求您,您一定得救救俺家丫丫啊。”
王氏带着哭腔哀求道,几乎要跪下来了。
“药,俺可以开。”
张郎中瞥了一眼炕上昏迷不醒、呼吸困难的丫丫,又看了看旁边一脸焦急的张大山和王氏。
他伸出两根枯瘦的手指。
“只是……老夫这几味药,都是祖传秘方,药材也金贵。”
“这诊费加上药费嘛……”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要钱。
而且,看那架势,数目绝对不会小。
张大山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这庸医,病还没看明白呢,就先想着要钱了。
而且听他那话里的意思,根本就没把握治好。
但他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
张大山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和失望,从怀里摸出几十文铜钱递了过去。
这郎中根本就是个草菅人命的庸医。
指望他,丫丫只有死路一条。
“先生,只要能治好俺闺女的病,钱……不是问题。”
他将铜钱递了过去。
张郎中看到铜钱,眼睛顿时一亮,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些。
他接过铜钱掂了掂,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才慢悠悠地从药箱里,取出几包用黄纸包着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药粉和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