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哪些药材最近紧俏,哪些山货可以卖出好价钱。
他还会留意那些走南闯北的货郎和小商贩,试图从他们口中,获取更多关于外部世界的信息。
与赵四海商行的接洽,也渐渐由他全权负责。
每一次送药材、布匹、酒酱过去,或者从商行采购家里需要的物资,如盐、茶、或者一些特殊的工具和原材料。
他都能有条不紊地与对方的管事甚至赵四海本人进行沟通、验货、核算账目。
那份从容不迫、精明干练的劲头,早已不像是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倒像是个经验老道的老掌柜了。
他还将父亲教的那些“买卖经”活学活用。
比如,他会特意将家里品质最好的药材、花色最新颖的提花布、口感最醇和的米酒、风味最独特的酱料,分成小份,作为“样品”,主动送给那些潜在的“大客户”,如镇上的富户、或者与赵四海有往来的其他商人品尝试用。
用这种方式,悄然扩大着自家产品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长女花儿,则一心扑在了家里的纺织作坊上。
那台经过父亲两次改良的织布机,在她灵巧的双手下,几乎从未停歇。
她不仅能熟练地织出平整细密、远超普通水准的“精麻布”。
更能根据父亲提供的简单图样,或者自己从自然界领悟到的灵感,织出各种带有素雅花纹的“提花布”。
这些提花布,因为其独特性和美观性,通过赵四海的渠道,在县城和府城都极受欢迎,订单源源不断。
花儿也因此成了家里最“赚钱”的功臣之一。
她不仅自己日夜辛劳,还开始有意识地,将纺线和简单织布的技巧,教给已经能帮上大忙的妹妹丫丫,以及对女红也颇有兴趣的母亲王氏。
她梦想着,将来有一天,能真正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张家布庄”,让更多人穿上她亲手织出的、美丽而又舒适的衣裳。
四子栓子,则成了家里酿酒坊和酱坊当之无愧的“首席大工匠”。
他对发酵这门技艺,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和热爱。
无论是制作酒曲、酱曲,还是控制粮食蒸煮的火候、拌曲的湿度、发酵缸的温度。
他都做得一丝不苟,精益求精。
经过他手酿造出来的米酒,酒液越来越清亮,口感越来越醇和,酒香也越来越浓郁。
制作出来的豆酱,更是咸鲜适口,酱香独特,成了左邻右舍都交口称赞的美味。
他常常会一个人,在那个弥漫着酒糟香和酱香的小偏房里,一待就是大半天。
仔细观察着每一个发酵缸里细微的变化,感受着那些微生物创造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