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杨芸萋信步走出驿馆。
月色如水,洒在她身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
她沿着驿馆周边缓缓踱步,微风轻拂,带来丝丝凉意,吹散了些许暑气,也让她吃得有些发胀的肚子好受了些。
街边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她偶尔驻足,看看那些琳琅满目的小物件,但也只是稍作停留,便又继续前行。
一番消食后,杨芸萋返回驿馆。此时,别枝恰好买纸墨归来。
别枝将纸墨小心放置在桌上,随即挽起袖子,熟练地磨起墨来,墨香渐渐在屋内弥漫开来。
杨芸萋走到桌前,伸手蘸了蘸墨,轻轻铺开纸张,笔尖轻点纸面,开始认真书写起来。
一时间,屋内静谧无声,唯有笔尖摩挲纸张的沙沙声。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她将《孙子兵法》从自己的脑海中倒出来,一一默写下来。写了一个时辰,天都黑了,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
明月从外面进来掌灯,将蜡烛放到桌前说到:“小郡主,快歇一会儿吧,奴婢见您都写一个时辰了。您怎么突然想起来写这些?”
杨芸萋笑了笑说道:“心血来潮而已。”
明月将桌子收拾干净说道:“惊雀准备好了热水,您先沐浴吧!”
杨芸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说:“好,那就先沐浴吧!”
她洗澡时不喜太多的人在旁边伺候,被围观让她觉得不自在,只留了明月一人。
明月将花瓣撒到水里,又把能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放到浴桶旁边的杌子上,帮着小郡主把外衫褪去。
杨芸萋对她说:“好了,你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
明月伺候她久了,知道她的性情和习惯,便点头退了出去,又回身说道:“奴婢就在外面守着,小郡主有事便吩咐我就行。”
夜幕如墨,杨芸萋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走进内室。她轻轻褪去身上的里衫,动作间牵扯到白天骑马留下的伤处,不禁微微皱眉。
紧接着,她缓缓坐进,热气腾腾的浴桶中,温热的水迅速包裹住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