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绫从上铺踩着梯子下来,蓬松的长发一拧,随意用鲨鱼夹固定在后脑勺,一缕逃脱的头发在纤长的脖子上扫过,“谁要住总统套房?”
温时溪将手机屏幕按灭,长方形的光斑残留在视网膜上,“我今天带那个余奶奶去参观总统套房了。”她往旁边让了个位置,“你是没看到奶奶那个表情,我真的太难受了。”
余绫见她眼眶泛红,便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膝盖。她用手腕抹了一下眼眶:“我本来想用员工折扣给奶奶办理入住的,但奶奶只有一万块……”
温时溪喉头一哽,如果要向余绫和盘托出,便绕不开江获屿。唇瓣几番翕动,有点不想往下说了。
“然后呢?”余绫灼灼的目光追了过来。
“然后就在电梯里遇到了江总,江总听了余奶奶的故事后,就决定免费让她住一晚总统套房。”
她的心情随着余绫的眸光忽明忽暗,直到余绫眼底的疑虑转作欣然,她才在心底长舒一口气。
“这太爽了吧!”余绫一掌拍在沙发扶手上,“江总这么好说话吗?我也要免费住总统套房。”
她朝温时溪挑了挑眉,笑得一脸促狭:“到时候就点你来伺候我。”
“没问题。”温时溪掰了掰手指,“慈母多败儿,就让你尝尝我的棍棒伺候!”
说罢就伸手去挠她痒痒,余绫连连尖叫,在沙发上扭得跟麻花似的:“我要投诉!把你们经理给我找来!”
“不好意思,我就是经理。”
两人闹了一会才停下来,余绫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江总批的哪间啊?总不能是温莎吧。”
“那肯定不能啊!最小一间吧。”这是温时溪自己决定的,她可不敢厚着脸皮要最贵的。
蓦地,江获屿那句“你要什么我都会答应”在耳畔炸开,像一簇火星溅进干草堆。她只觉得浑身血液轰然烧了起来,从耳尖一直焦灼到整个背脊。
她的指尖隔着睡衣布料摩挲着项链吊坠,忽然有点想知道他回去休息了没有,心脏不好还运动,猝死了怎么办。
手机突然在掌心轻颤,桌面通知赫然跳出他的名字,惊得温时溪指尖一抖。
她连忙佯装困了,掩唇打了个绵长的哈欠:“好困,我先去睡了。”声音飘得像雾一样虚浮。直到整个人躲进被窝里,才敢划开那条未读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