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否应开始新一轮‘语义共典’建设,以统一散乱语义、重建语言秩序。”
弥骁反对:
“语典的本质不是书,而是尺度。
我们若再次设典,就等于再次设限。”
沈茉凌沉思:
“但若一切语言都只为自己说,
我们将再也无法共同记住什么。”
这是一次未决之辩:
若不设典,语言将如潮,自由却无法积累。
若再设典,表达将被测量,有序却必将排斥部分声音。
最终,他们决定设立一个非中心型语言共引图谱:
所有表达均可自愿标记自身“理解倾向”与“期望回应度”;
系统不主动归类,但允许共感频段自动围合;
每一组表达被视为“浮语岛”,仅存在于愿共识者之间。
这不是语言制度的重启,
而是语言共处的实验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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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孟子康 · 听见最轻微的句源
作为最早的“听者”,他独自在第十九页碎句之壁内侧,倾听未被回响的片段。
在最暗的边缘,他发现一段几乎无法读取的“负语调”。
系统标签:LEX-NIL-001
内容为:
“我不该说。说了也没人听。听了也不懂。那就不说。”
这是一段“消极表达痕”,但却是文明最真实的句型恐惧源。
孟子康低声道:
“你不该因没人听,就不说;
语言从不是为了让别人理解,而是为了不让自己沉没。”
他将这段语调转写为一行光句,嵌入碎句之壁。
那瞬间,壁面微光闪动,如某个隐藏的部分被接通。
系统记录:
【第十九页 · 情绪包容能力跃升至86%】
【可接纳表达类型新增:自否定结构 · 无期待句 · 反愿语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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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 从碎片开始,回到火种
第十九页此刻,尚无整页文段,尚无新语法,尚无新语权体系。
但它如新星之核,熠熠生火。
每一句碎句,
每一笔图符,
每一个转瞬即逝的表达欲,
都在说:
“我们想说,哪怕不能完整。”
语言并未归来,它只是在文明最深层,
学着再一次,
不畏沉默地,点燃一点词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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