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开始吞下管理者了吗。”
他低声自语,然后转身看向林恩,声音重新带上了一丝戏谑的味道:
“你真是个麻烦制造者,时间。下次如果再不告诉我你动用我的力量,我就把你脑子里所有乐谱全抹掉。”
林恩迷迷糊糊地睁眼,声音低哑却固执:“……谢谢。”
埃尔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别谢我。我只是……不想让大家再次受伤。”
他手掌一挥,林恩体内的智慧残波重新归位,但被净化后的部分已不再是原来的样貌。林恩能感受到:那段失控的思维已被清空,却也带走了他部分精神结构。
他现在,短暂地,无法预知时间的微小分歧了。
“修复要一段时间,”埃尔沉声,“在那之前,你不能一个人面对知蚀者。”
“别再像今天这样——赌到只剩半条命。”
林恩低声喃道:“……那邱白呢?”
埃尔抬眼望他,嗤笑:
“他很安全,在家里给你画新画呢。比你理智多了。”
埃尔站起身,手指一弹,屋内的灯光自动亮起,温暖而明净的光洒在林恩身上,把他苍白的脸色衬得愈发疲惫。
林恩靠在沙发靠背上,闭着眼长吐一口气,神情尚未完全恢复。额头仍微微渗着冷汗,但至少,撕裂脑髓般的剧痛已经缓和了几分。
“你真是……”埃尔漫步到窗边,轻轻撩开帘子,看了眼外面的夜色,语气轻描淡写,“越来越感性了。”
“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还死撑着回家,不惜借用我那点智慧碎片,也不让邱白察觉。”
“……明明你是时间的管理者,本应冷静、理性、客观。”
林恩睁开一只眼睛,语气虽虚弱,却带着一贯的淡然笑意:“正因为我是时间,才更明白感性的珍贵啊。”
“否则连情绪都没了,和你一样整天冷飕飕地飘着……那也太无趣了。”
埃尔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哦?你这是在说我无趣?”
“我可是在救你的命,林恩。”
林恩低声笑了:“你也说了,是‘我的命’。那我是不是能自己决定,用一点情绪做调味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