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伯克利的攻势却如同死亡本身，暴戾、粗粝、不讲任何规则。
银剑破空而出，剑锋上符文浮动，凌厉的死亡之息疯狂蔓延，沿途黑雾被撕裂，空间裂缝瞬间愈合，仿佛连世界都不容许混乱肆意。
“啧，跑得挺快。”
伯克利舔了舔唇角，身影猛然消失，下一秒，死气携着利爪与银剑轰然而至，直逼衪衡而去。
衪衡侧身避开，混乱之力缠绕周身，空间随之破碎，他的身影倏然消失在裂缝之中。
可几乎同一刻，伯克利也化作一道黑雾，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两团黑雾在空中扭曲碰撞，混乱与死亡缠绕纠缠，黑夜像被两股毁灭性的力量撕碎成破布，四周的空间随之塌陷、错乱。
“衪衡，你以为逃得掉？”
伯克利的声音在雾气中低低响起，带着冰冷的笑意。
雾气中，一道银光骤然炸裂。
砰——
衪衡的身影重重被打落在水泥地上，地面龟裂出无数裂缝，灰尘与雨水混杂，弥漫在夜色之中。
伯克利缓步走近，银剑横在身侧，银发垂落，眼神里是赤裸裸的嘲弄与压制：
“你抢的东西，还回来。”
他俯下身，语气低沉，嗓音像寒冬中的锋利刀刃：
“我杀不了你。”
剑尖微微点地，死气顺着裂缝蔓延开来，仿佛随时准备彻底碾碎衪衡的身躯。
“但我可以——”
伯克利笑了，唇角弯起冰冷的弧度，像是享受着这种猎杀的快感：
“折磨你。”
衪衡躺在水泥地上，衣衫凌乱，嘴角渗出血迹，异色的瞳孔死死盯着伯克利，眼底翻涌着不甘与愤怒。
此刻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幻化出知蚀者，无法再入侵伯克利的思维。
他沉默半秒，最终抬起指尖，那缕从林恩身上夺走的空间之力缓缓浮现，化作一道淡淡的黑雾，悬在空中，似乎随时都会消散。
伯克利目光微冷，抬手将空间之力稳稳握住，死气包裹，迅速将那缕力量隔离封锁。
衪衡低低一笑，血迹从唇角滑落，身影渐渐溃散，彻底化作黑雾，在夜幕中远遁而去。
夜色终于归于寂静，只剩雨水顺着破碎的水泥墙壁缓缓滑落，空气中，死亡与混乱残留的气息久久不散。
伯克利站在原地，握着银剑，嗤笑一声：
“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