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内阁及六部主事官员齐聚文华殿。崇祯特意选择了这个较为私密的场所,而非金銮殿,以避开大部分东林党官员的耳目。
崇祯端坐在上首,面色凝重。殿内气氛肃穆,众臣噤若寒蝉。
"诸位爱卿,"崇祯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近日京城寒潮肆虐,疫病蔓延,百姓苦不堪言。朕夜不能寐,思考其因。"
他环视一周,目光如炬:"天灾频仍,民生维艰,国库空虚。究其根本,皆因昔日阉党祸国殃民,贪墨无度!其罪当诛,其产当缴,以慰民心,以充国用!"
此言一出,殿内一片哗然。众臣面面相觑,不知皇帝突然提及阉党,意欲何为。
礼部尚书周延儒第一个站了出来,躬身行礼:"陛下圣明!阉党余孽确实罪大恶极,贪墨朝廷钱粮,残害忠良,民怨沸腾。臣以为,应当彻查阉党余孽,追缴赃款,以充国用,解当前之急!"
崇祯暗自点头。这周延儒果然善于揣摩上意,第一个附和,而且说得恰到好处。
"周爱卿所言极是。"崇祯赞许道。"那么,诸位以为,应当从何处着手?"
周延儒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沉声道:"臣以为,可先从前兵部尚书崔呈秀着手。此人乃魏忠贤干儿子,家产丰厚,民愤极大。虽已被罢官,但尚未彻底清算。若能追缴其家产,不仅可为国库增添资财,更能向天下昭示陛下惩治奸佞的决心!"
"好!"崇祯拍案而起。"就从崔呈秀开始!"
此时,钱龙锡站了出来。作为东林党核心人物,他虽然也痛恨阉党,但对皇帝这种绕开朝会、直接定调的强硬姿态颇为警惕。
"陛下,臣附议惩治阉党余孽。"钱龙锡谨慎地说道。"但臣以为,此事应当依律查办,证据确凿,不可擅开牵连之风。否则,恐怕会..."
"钱爱卿多虑了。"崇祯打断他。"朕自然会依律而行,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他转向周延儒:"周爱卿,你即刻组织人手,彻查崔呈秀的罪证和家产。务必详实,不得有误。"
"臣遵旨!"周延儒恭敬地应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钱龙锡还想说什么,但看到皇帝坚决的态度,只好作罢。他与其他几位东林党官员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