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身上大大小小的窟窿,口中还想说些什么,便栽倒在地。
死时,眼犹未阖。
他死不瞑目!
而催动咒符的苌问山也七窍流血,一头栽倒在地。
从那之后,止境宗师苌问山,退出江湖。
而次日,荆骅捣便叛出师门,江湖行走。
实力不足便是罪,一切弱者皆可杀。
他逢迎强者,霸凌弱者,多年过去,竟然还真让他闯荡出了名堂。
“荆杀弱”的名头,既是对他的恐惧,也是对他的谩骂。
多年闯荡,生死之间多次游走,荆骅捣却觉着不满足。就好像一个喉咙干涸的旅人,无论饮下多少甘泉,干渴之意却难以缓和分毫。
原因无他,他已经见过了凡人武学之上的手段
——自己努力多年所为之奋斗的目标,竟是连对方的起点也够不着。
而能够让凡人借仙人神威的仙符,更是让他苦寻多年,没想到会在此处遇到。
……
荆骅捣结束了回忆,看向咒符的眼神中变为毫不掩饰的贪婪。
他咧咧嘴,笑道:“阁下不要再强撑了。你施术速度再快,也未必能赶上我们的刀快吧?"
他见过师傅施术的前摇,从无到有,虽时间不多,但毕竟不是瞬息的事情。
而这点时间,已经足够他的手下动作。
听闻首领的言语,手下架在男女脖子上的刀进一步贴近。刀锋锐利,蹭上一蹭,便将昏迷不醒的男女脖子上划开一道口子。
“更何况,你也未必能将我们全员杀死。若是漏了一个......你也许远走无事,剩下这些村民可就要遭罪了。”
荆骅捣自以为拿捏了眼前这个小儒生,弹了弹衣服上的风尘,颇有几分运筹帷幄的自信。
听闻他的言语,春贵娘当即咽了咽口水,有些恐惧。
而荆骅捣对于这些贫民的反应毫不在意,他甚至也不看李闲,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
“不如这样,阁下将仙符给我,我立即便把小女孩的爹娘放了——算是我的诚意。而后我们这些人立即退出本村,保证再也不会踏入此地半步。”
荆骅捣笑了笑,缓缓说道:“我想……这应该是此事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吃准了这为了保护村人而跳出来的少年会为了这对男女的性命而忍气吞声。